鸡蛋从里面裂开,那叫生命的奇迹,但是,如果从外面裂开,那叫荷包蛋!
咔嚓!
我仿佛听到了某人心脏破碎的声音,呵呵。。。。
生花之种只有拇指盖大小,从中间裂开的缝隙也没有多大,就是恰好够将其一分为二,一朵生长着双叶片花朵瑟瑟缩缩的展开,透着一股虚弱和不健康的色泽。
白色的叶片煞白,黑色的叶片枯萎,似乎随时都会分离,两片叶子的中间是一朵好像绽放,又没有全部绽放开的小红花,上面清晰可见一道道裂纹,像是直接割在葛人妙的心脏上。
这是命花分身死亡,所带来的恐怖的反噬力。
而且这个时间点,也妙到巅峰,恰好是在花种即将破壳的瞬间反馈,若是早一瞬,或者晚一瞬,葛人妙都不至于如此凄惨。
早一瞬,花种连壳都破不开,这虽然也让人恼恨,但是只要延长孕育的时间,总归可以补救;晚一瞬,也无妨,至少诞生的是完美无瑕的生命,不过是后天损伤,总归可以有办法痊愈。
但是,偏偏,不早不晚——这就是先天不良,而且连补救的措施都没有,这等于是从娘胎里带出的病根,后天再怎么滋补,也难掩瑕疵。
葛人妙死死的咬住牙齿,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齿缝流出,染尽衣裳,他目次欲裂,喉咙里发出嘶吼的声音,整个人僵硬无比的站在原地,浑身肌肉在不可受控制的颤动着,活似菊花正在被人来回的蹂躏。
“是谁?是谁毁了我的命花替身。。。。啊啊啊,是谁?“
因为愤怒,因为悔恨,因为绝望。。。。葛人妙心如刀绞,他的内心是近乎崩溃的,那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反差感,足以将一个活人生生逼疯。
于是,符虎狼从门后面逃出来的时候,正对上的就是一对好似要从眼眶里瞪出来的眼睛,灼热的鼻息pēn_shè在他的脸上。
那是怎样一张变态而扭曲的脸庞啊!
符虎狼吓了一跳,他差点就一棒子朝葛人妙砸去,好在他最后时刻认出了对方,才没有酿成血案。
符虎狼心有余悸的闪开,余光悄悄地看着葛人妙,心中是万分疑惑:“这家伙受什么刺激了。”
因为刺激太大,他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脑海中似乎响起了一个奇异的声音,“是一篇歌谣么?”
荡漾在整片世界之上的祭文还在传递向无尽的远方,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而葛人妙的脸色似乎也开始渐渐恢复正常,虽然还依旧铁青难看,但至少看上去令人放心许多。
他到底是兵狱司培养的人才,心态之坚韧远超于常人,心态失衡之后,终究还是很快想明白,大错已经铸成,悔恨于事无补,理智也就渐渐的盖过感性。
怨天尤人,沉溺在悔恨中,那不是葛人妙,他现在要做的是一方面更小心翼翼的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另一方面是思考自己哪里出了岔子,看看还有没有机会进行弥补。
命花替身的死亡,不可逆转,花种破芽也不可能倒转,但是,种妖之法或许还有办法找补回来也说不定。
而同样,接下来的那只种妖,葛人妙也再不容许它有任何差错了。
当然,最后杀死命花替身的那个罪魁祸首,也一定要找出来,将其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一系列的念头在葛人妙脑海中转过,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感受着体内新鲜涌出的不够生机勃勃,但绝对更强大的力量,眼神则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属下。
哪怕是先天再弱的花朵,也毕竟是生花之种的升华,在层次上要高于一粒种子的存在。
“虽然不够完美,但是接下来捕捉种妖的把握却是大了一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葛人妙脸色稍霁,低声问了几个问题。
“大人,最后进入的是青云宗。。。。。。不过,进来以后,我立即清点过人数,没有少人。”红衣男子知道葛人妙的意思,迅速回答道。
“你确定没有数错人?”
“没有,属下仔细辨认过,确认每一个人都进来了。”红衣男子斩钉截铁,语气极为肯定。
“嗯!”
葛人妙眉头一凝,心中疑惑:“莫非,古遗中还有其他人存在,在后面进入了广成阁,恰好撞见我的后手,杀死了命花替身,或者就是那只种妖?“
他确定当时结界内,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存在,而结界外面,理当也不存在活人,那么看来,难道真的是那只种妖做的?
虽然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那只种妖,但是诡异地,葛人妙心中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自己忽略掉,一时间想不起来。
他们此时身处的还是在广成古遗中,这从四周那些奇诡的雕像石骸中就能看出,残破的建筑墙体上,到处都是被洞穿的窟窿,密密麻麻的,令人头皮发麻。
脚下则是堆砌着一层层灰色的绵长的根须,一直看不到头,脚下轻轻一扒拉,地上的根须就变成飞扬的粉尘。
“根须,根蔓。。。种妖在吞噬母体,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吞噬母体?”葛人妙当即知道种妖在做些什么,可是这令他更加的疑惑不解。
“对于种妖来说,母体就相当于一只胚胎,可以持续的给种妖提供巨量的养分,如果不是必要,是绝对不会轻易吞噬母体的,那相当于竭泽而渔,尤其对于一只刚刚苏醒的种妖来说,更不可取,除非,他遇到了什么不可抗的因素,逼迫着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