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昏昏沉沉,躺在地上,就连爬行的力气也没有。当周围的一切都寂静下来之后,我又开始回想关于刺客与奸细的事情。张士诚肯冒险亲自去军营,一定代表着这事情非同小可,却听陈友谅话中的意思,似乎那奸细又与他有关。这样想来,张士诚与陈友谅必有联系。心中一震,张士诚曾经说过会选择其中一方与之合作,难道说,他们已经合作?那夫君知不知道这件事呢?万一他不知道,同时面对这两个强大而又可怕的对手,他该如何应对?
此时,又听到铁链的响声,我连忙合住眼睛,假装晕倒。听到一阵脚步声,很轻很轻,像是故意而为。接着来人便将我扶起,往我嘴边放了一个东西。触到之处,温温热热,是水。我早已饥渴难耐,咕咚咕咚下咽。
“唉!”一声叹息,“居然将夫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一惊,水不慎呛到喉咙,咳嗽起来。他轻轻的替我顺着后背,声音里带着欣喜,“夫人,你醒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位浓眉男子在扶着我,看样子颇为眼生,似是从未见过,他却为何叫我夫人?
“你……”
“夫人,在下丁普郎,是徐寿辉的旧部。如今看到夫人被贼子折磨成这样,心有不忍,便来救夫人了!夫人快跟我走吧!”
听着他自报家门,我心中虽有疑惑,却看他情真意切,不像是假,况且若真是陷阱,那也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受了刑罚,虚弱无力,恐不能行走。”
丁普郎迟疑一下,便道:“那在下就失礼了!”说完他便拦腰将我抱起,手指触碰到伤口,我紧皱眉头。
“夫人,暂且忍耐一下,外面备好了马车,很快你就可以见到元帅了!”
因为我受了刑罚,已经无力逃跑,而徐寿辉被控制,容儿被杀,他料断不会再有人帮我,便放松了警惕。他抱着我走出门外,一路上都没有人拦阻,接着他熬过主要通道,从另外一个侧门走出。在侧门口,早已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等待。见到我们过来,驾车之人便赶紧掀开车帘。丁普郎将我放入马车中,说道:“夫人暂且休息,我们来驾马车!随后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自会为夫人疗伤。车内有水和食物,夫人可以自行享用!”说完之后他将帘子放下,坐回外面驾车。
马车开始颠簸起来,我的心也稍微落下,环顾马车内部,角落里放着干净的水和烧饼,还有一些水果摆放在另外一个角落。看起来他们早有准备。
我支撑着身子挪到角落,喝了一些水,肿痛的手指让我无法将杯子抓稳。连着吃了几口烧饼,我却再也难以下咽。
走了一个白天,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丁普郎掀开轿帘将我抱下马车。自从被陈友谅扣押,我整日不是被关在柴房就是密室,日夜折磨,很久都没有见到阳光。一出来,强烈的阳光照射眼睛,一时难以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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