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直到回c市,两个人在外面吃了一些晚饭回到家之后,姬默然都只是简单的说一些生活中的琐事,对于他父亲的事却只字不提,甚至就好像他父亲根本就没有生病,根本就不会死去一样。
我看着他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要怎样的伤害,才能让姬默然对于一个即将不久于人世的生父这样冷血无情到仿若路人?
晚上半夜醒来上厕所,却发觉姬默然的书房灯还亮着,因为他已经好久都不这样熬夜工作了,所以我一时好奇,便推开了他书房的门,打开门的一瞬间姬默然显然有些错愕,以至于眼角的泪光都没有来得及擦掉。
“你……哭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感性的姬默然,所以一时怔住,不知道要怎样说,只好实话实说。
姬默然呆住片刻,而后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掩饰道:“没有,熬夜熬得眼睛疼,打了个哈欠就这样了。”
他的伪装一眼就能看穿,我无奈的苦笑一声:“想哭就哭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妈妈死那会儿我哭的都背过气去了,为自己的亲人流眼泪不是什么难看的事。”
姬默然闻言,却是仍然倔强的扭过脸去:“他算什么亲人?不过是抛弃妻子的畜生罢了。”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他,我从小就痛恨感情不专一的人,尤其是婚后不忠的人。”姬默然抬起头,眼神奇怪的看着我的眼睛感慨道:“甄矽,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你眼里隐忍的倔强,特别像我妈妈。”
“我妈妈是一个既倔强又坚强的女性,她为了证明自己,曾经无数次拒绝我父亲的资助,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我带大,可是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也太苦了,就在我十四岁那一年,她终于还是没能熬过病魔的折磨而倒下,临死也没有要我父亲一分钱,我记得那年她临死时告诉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证明自己,但是那时因为我还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所以我妈妈希望我可以隐忍几年去投奔我父亲,她希望我能念完大学,因为只有上完大学,才能有资本去闯荡属于自己的未来,可是后来我听从母亲的遗愿投靠了我的父亲,却根本就无法融入那个属于别人的家庭,姬筱妤对我一直也是处于敌对状态,直到六年前薇姨去世,她才不得已收起那高傲的公主姿态肯正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那时候,在我人生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我遇到了许晨,并且和许晨成了好朋友,许晨会经常说起他年少时的一个玩伴,也就是你,他会经常拿我与你作比较,说咱们两个的脾气很像,都是倔强又坚强的类型。”
姬默然说到这里,看着我温柔一笑:“就是因为我自很多年前就已经记住了一个叫做甄矽的,与我很像的女孩,所以那次许晨同我提起你能不能来做我头像模特的时候,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或许是他的故事太让人感动,此刻的姬默然,突然以一个全新的样貌出现在我的眼前,像坚冰遇到暖阳,那些之前刻意疏远他的想法终于一点一点土崩瓦解。
想到之前许晨的冷漠无情,再看看此刻姬默然的温柔多情,我突然脑瓜一热,冲动的脱口而出一句话“咱们……结婚吧?”
这句话太过突然,以至于姬默然愣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其实说出那句话之后我就有点后悔了,本来还想着借助姬默然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找个别的话题敷衍过去,没想到姬默然却立刻又反应了过来,他有些兴奋的站起来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真的想好了么?”
我只好点点头,认真的回答道“嗯。”
那时候的我,是真心觉得姬默然这个人不错,并且,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报复心理存在里面,我就是想找个比许晨强的男人,让许晨后悔。
姬默然得到肯定的答案,像个孩子一样一扫之前的阴霾,满心欢喜又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把将我紧紧抱住“那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吧?”
其实对于登记这个词,我一直都很陌生,总觉得那不过是为了应景法律而去领的一个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所以当姬默然这样提议时,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事实证明姬默然果然比我有心机的多,他知道在我脑袋还发热的时候让法律来证明我对他的归属权,这样即使日后我想反悔,他也依然可以动用法律的武器来行使禁锢我的实权。
第二天一大早,姬默然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带着我上民政局把那个红色的小本本领了回来,领完证的时候晓丹正好打电话过来,她问我干什么呢,我说我和姬默然登记结婚呢。晓丹一听,当时就无语了,她说姐姐你脑袋发热啊,怎么也不商量一下就把证领了?
我也无语的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想和人商量,可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啊,再说,不就是领个证,有那么惊讶么?”
“有那么惊讶么?”晓丹学着我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你是法盲啊?领了证就意味着你是他合法妻子了,就意味着他再碰你警察都管不了了知道吗?”
她说这些我倒还真没想过,于是也不觉后怕的问道“那意思是不是我就必须得跟他上床,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
“那必须的啊姐姐,而且就算你打算守身如玉,而他却将你了,也没有人管的!”
我觉得她有些危言耸听,便不服气的说道:“他敢,我可以告他婚内qiáng_jiān!”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