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到学校之后,本来想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谁知道邓教授早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了,他也就没有掏出来,想着等到鉴宝会结束,再给他不迟,二人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天鹅湖大酒店而去。
酒店门外的电子显示屏上,滚动着一排红色大字:热烈庆祝南阳市鉴宝大会在天鹅湖大酒店举行,各位贵宾请上八楼牡丹亭。
宁辰第一次过来,加上有邓教授在,他也就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没有半点不规矩。
这次的鉴宝活动,实际上并不是南阳市真正的鉴宝会,不过是邓教授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在一起相互交流一下罢了,说白了,就是拿着各自的老物件,到这里展示一下。
牡丹亭本来是一个小型会议室,被预定下来之后,稍稍进行了改造,桌椅重新排列,绕成一个圆,上面搭着红色的毯子。
宁辰即便没有参加过类似的鉴宝会,也能猜出个大概,这恐怕就是陈列宝贝的交流台。
他们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他们手里或提着一个箱子,或者是捧着一个盒子,总之很是神秘,不用多说,那里面肯定就是宝贝了。
一百平不到的房间内,居然有七八名保安在巡逻,宁辰进来之前,看到电梯口和会议室前,也都配了保安,心里暗叹不已,看来这次的鉴宝会,还是有点料的。
里面的一些老头子,看到邓教授过来,也都纷纷上来打招呼。
邓教授也都一一回应着,客套一番之后,便把宁辰推了上来,笑着介绍道:“这是新收的徒弟,宁辰,大家叫他小宁就行了。”
宁辰没想到邓教授会当众介绍他,不过想到邓教授把他当成了徒弟,也就释然了,这明显是在给自己搭人脉,铺路,以后若是从事古文字这方面的研究,也多了一条路子。
“各位爷爷们好。”宁辰看到他们年龄与邓教授相当,就喊了他们一声爷爷,也算是给足了邓教授面子。
那些老头纷纷点头,不免对宁辰夸赞一番。
“都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刚劲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和谐。
他们纷纷转头,当看到来人之时,脸上喜笑颜开,一个一个迎了上去,热情的打着招呼。
“丁总,您还亲自过来了啊,真是我们的荣幸。”
“是啊,丁总这次带来的东西,肯定是重宝啊,我们又有机会开眼了。”
“那可不是,去年是宝王,今年的宝王,肯定也是非你莫属了。”
……
宁辰皱了皱眉头,这些人笑的时候,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看上去非常僵硬,利用微表情分析一下,他们根本不是发自内心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名中年人有很大的来头。
“哼,一群势力的人。”邓教授好像很看不惯这些人,已经转过身子,这就要离开。
“邓爷爷,那人什么来头,为什么大家对他那名恭敬?”宁辰好奇的询问道。
邓教授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他是丁丁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老总,丁春秋,就是一个瞎屁不懂的家伙,混在这个圈子里,就是个败类,古玩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显摆的东西罢了,谈不上任何意义。”
宁辰听到这个名字,差点笑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星宿老怪呢,他点了点头,真正钟爱这一行业的,古玩本身的价值,只是一个标准罢了,能够吸引他们的,还是古董本身的魅力。
邓教授看不惯这种人,宁辰同样不感冒,二人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直接坐了下来。
不过,那丁春秋已经看到了邓教授,从人群中挤出,径直朝这边走来。
“邓老头,不知道这次的鉴宝会,你带来的是什么物件,我想应该不会是去年那个样子的吧?”丁春秋说完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跟在他后面的一些人,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肌肉也都在抽动,那是强忍着没笑出来。
这里面肯定有事,并且肯定是对邓教授不利的事情,宁辰想到这里,不免对朝丁春秋那个家伙多看了几眼。
丁春秋四十多岁的年龄,患了典型老总病,头上毛发稀少,背微微弓起,连着脖子的下颚,凸出来一块肉,把本来就很粗短的脖子,全部都给遮住了,浑身上下都是肥膘,右手中指一块玉扳指相当显眼,看上去好像是个古玩界的人,但对比左手中指闪亮的金戒指,就显得非常庸俗和不伦不类了。
“我只研究古文字,爱好古董,那只是顺带着而已,不像某些人,拿战国时期的青铜器当烟灰缸,还以为自己多么高雅,不识货的东西。”邓教授板着个脸,语言犀利,直戳丁春秋的痛处。
原来,这里面是有故事的,丁春秋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便附庸风雅起来,又是学打高尔夫品红酒,又是请美女大学生教洋文,还不识趣的扎进了古玩界,这几年学费交了不少,也没淘到什么好宝贝。
丁春秋每次淘来的宝贝,经古玩专家鉴定之后,全部贴上了赝品的标签,颜面尽失,最后弄来的一些东西,也就懒得找人鉴定了。
说来也巧,据说有一次,这家伙正抽着从国外弄来的洋烟,刚好有古玩专家找他,这货便显摆整个房间的东西,顺便让专家帮忙看一下,哪个是真品,哪个是赝品。
专家看了一件又一件,最后都是连连摇头,当他无比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被丁春秋当做烟灰缸的青铜器,是整间办公室唯一的真品,据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