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上映着一抹凹凸有致的身影,腰如杨柳,长发齐要,伴着呲呲的莲蓬头落水的声音,有些xiaohun。
慕容羽看着看着,就是半个钟头过去了,陡然,玻璃门内的水声停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好了,就在床上,我先出去了,你待会儿自己出来换。”
一阵关门的声音传来,纤尘用浴巾裹着自己的身子,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肩头,她抬手擦干那雾气缭绕的镜子,一张俊俏的脸渐渐随着她的动作在镜面上完善。
大大的眼睛,两条浓郁卷翘的睫毛,湿漉漉的贴在眼皮上,热水温润过的面颊,褪去了病色的苍白,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长发宛若水中丝绸,搭在玲珑凸显的锁骨上。
纤尘面色凝重,高中时那单纯的笑声久久在她耳畔回旋,响彻整个生命的蓝天,那时候,天都蓝的让人无法直视,耀眼的蓝,蓝的刺痛人的双眼,多么干净的生命,多么干净的笑容,却离她好远好远。
“大哥……大哥不该支持你嫁给霍铭,是……是大哥害了你……”
声音宛若催命阎罗,纤尘直勾勾的看着镜子里的人,她双眸眼眶血红,含泪欲滴,唇角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顿时,她能听到心口撕裂的呲呲声。
纤尘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眼眶微红,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深深出了一口气,重新照了一下镜子,苦涩弯出一抹弧度噙在唇边,拉开玻璃门,湿哒哒的走了出来。
床边上放着一沓干净的衣服,纤尘捂着胸口的浴巾,拎了起来。
这衣服的料子确实很好,是上等蚕丝的布料,她的母亲以前也有一件,只是母亲在她三岁多的时候就走了,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有她自己知道。
纤尘不管三七二一,先来遮体总行,穿戴整齐,纤尘拢了拢长发,随意傍绑了个马尾松在脑袋后头,便下了楼,这几天,她似乎没吃过一顿饱饭,摸了摸隆起的肚皮,她心疼万分。
螺旋形镂空阶梯,踩在上头,咯吱咯吱的声音,一楼大厅,挂着欧式吊灯,就像一颗结满琉璃硕果到刮在天花板上的大树。
“去找个女佣。”慕容羽插了一块刚刚切下来的面包塞进嘴里,对老严说道。
“要漂亮的还是要身材好的?要高一点的还是矮一点的,要胖的还是瘦的?多大年龄范围?”
老严一边抬手抓起整块面包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这压根就是怕不给吃饭,现在就得去找,说点话题拖延时间,好能让他吃完这一顿。
慕容羽放下银叉,看着从阶梯上穿着自己老妈的衣服走下来的纤尘,她面颊宛若杏仁,双眼更是比那副“梦之少女”还来的清澈,她面颊微红,耳朵上挂着的两缕湿哒哒的发丝,偶尔滴下两滴晶莹的水珠。
一时之间,慕容羽也有些痴然了,他几乎怀疑自己,这个女人是那个躺在病床上,面黄肌瘦就像个三十多岁的姑娘吗?
“随便。”慕容羽抬手,随意知会老严。
老严艰难的将喉咙中最后一块面包咽下去,抬手喝了一杯牛奶,舔了一下嘴角,连连点头:“好嘞,这就去。”
“那个……”纤尘欲言又止,坐在慕容羽对面仅剩下的位子上,双手一直捏着腰部,面露尴尬。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慕容玉起身,绕过椭圆形宽大的餐桌,来到纤尘身边,看着她捂着的位置道:“我来看看。”
纤尘尴尬,就是不愿意松手:“这裤子的尺码太大了……。”
“哦……”慕容羽一顿,脸上瞬间出现三条黑线:“这个……这个是我妈的衣服,你先将就着,待会儿带你去买。”
纤尘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慕容羽的感觉,她只觉得他真的和非云长得一模一样。
纤尘低着头,吃着面包,喝着牛奶,三下两下就吃完了,纤尘不好意思的看着空盘子,抬眸一眼迎上的是慕容羽惊讶的双眸。
“呃,我这份牛奶,也喝了吧。”慕容羽将自己没有喝的牛奶杯子,推到对面,心里升起一丝心酸。
纤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牛奶,端起来一口气喝了。
慕容羽本想就着吃饭的时间,向她询问些吴家出事当天的情况,还有她是任何逃出独立病房的事,看她吃的那么香甜,这种事,似乎提的不是时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谢谢你救命之恩,我会想办法自求生路的,以后,就不会麻烦你了。”
纤尘抬手拿起帕子,细腻的沾了沾嘴角的牛奶,看着慕容羽,认真的说道。
“怎么会麻烦呢?你千万不要客气,安心在这里养胎。”
慕容羽急了,他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罢了,心甘情愿帮她的,而且,又不是什么大忙,更何况,那冥冥之中天意所归呢,是吧,呵呵。
纤尘孤疑的看着他,她大哥是做生意的,她的父亲是法院高级审查官,她从父亲身上看的太多阿谀奉承。
所以,她对法院草率判决吴家只是一起入室抢劫案而感到理所应当,她从大哥经商多年的经验,或多或少,耳濡目染,也知道这商场如战场,钱,就是祖宗的道理。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与谁之间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的存在而存在,即便眼前这个男人像极了非云,可是,现代社会的蓝天与那个世界的蓝天相比,还是受到了重度的污染,或许只是巧合。
“走吧,我带你去买些衣服什么的。”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