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某次在颜家老宅,从颜玦的书里掉出来的那张照片。只是两人今天见面也没看出什么,她如果多问会不会不妥?
“在想什么?”颜玦刚刚从浴室里出来,便见自己的小妻子倚在床头,咬着手指好像在想什么。
“啊?”盛夏有些茫然地回神,唇却被他啄了一下。
“问你发什么呆,在想什么?”他重复。
盛夏目光与他相对,问:“你呢?”
“我?”颜玦反问,然后从她的眸色里很快猜到什么,不由轻笑,揉揉她的头发说:“不要胡思乱想。”
好吧,他今天看到杜若是有些一些意外,也有点分神,不过他已经与盛夏结婚,绝对没有动不该有的心思。
“但愿吧。”盛夏皱皱鼻子。
“不相信我是吧?”颜玦问着欺过来,颇有些不满被质疑的意思。
偏偏他刚刚洗过澡而已,满身水气不说,头发还是湿的,全部蹭在她的脖颈处。盛夏嫌弃地推他,结果两人笑闹间被他死死压在床上。
四目极近相望,借着室内的灯光,暧昧的气息仿佛一下子漫延开来。
“盛夏。”他喊。
“嗯。”盛夏很认真地应。
“我既然娶了你,那么认定的便只有你,知道吗?”至于杜若,那些全是前尘往事。即便有什么遗憾存在,即便有什么放不下也全都已经过去。
这是他的保证。
盛夏点头,唇随即被他封住……
这晚,盛夏被折腾惨了。原因除了质疑颜玦被惩罚,还有就是他隐晦地表达了对于谢蔷薇怀孕的看法。明明自己比陆江还努力,为什么她肚子还没动静?
早上颜玦将自己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盛夏还在睡,丝被下露出的肌肤上全是吻痕,且眉宇间疲惫尽显,颜玦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其实吧,两人才刚刚结婚不久,颜玦原本也没有特别期待,甚至是想过要孩子的问题。不过知道谢蔷薇怀孕之后,他突然觉得孕育一个两人的孩子应该也不错。
盛夏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的,浑身酸疼的随时要散架的样子,不过她心里惦记着谢蔷薇,草草吃了点饭,便出门往谢蔷薇那儿奔去。
红色的法拉利小跑停在楼下,拾阶而上,便见门口倚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的身影。
他头有些微乱,衣服带有褶皱,低头抽着烟的模样有些颓废。
听到脚步声转头,便见盛夏走上来。
“嫂子。”他喊。
盛夏微微颔首,然后注意到他脚边堆的一堆孕妇用品,然扯看了眼紧闭的门,大概能猜到两人的情景。
“要不你先回去,我跟她聊聊?”盛夏问。
陆江点头,准备走时踢到脚边的东西,然后看向盛夏。
“我帮你拎进去。”盛夏会意说。
陆江点头,迟疑了下又说:“医生说她情况不太好,最好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我会陪她去。”盛夏应着。
“谢谢。”陆江说。
虽然盛夏已是颜玦的妻子,但是他们这样的人生性便有些凉薄。嘴里喊着她嫂子,其实并没有多少敬重,这声谢谢反而显的真诚许多。
盛夏待他离开后才拿钥匙开门,然后将东西都一一拎了进去,还真不少。
彼时谢蔷薇正坐在桌边吃饭,侧目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问:“走了?”自然是指陆江。
盛夏看着她有些稍显冷漠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只应了声:“嗯。”然后问:“你情况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谢蔷薇的脸色仍然不太好,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小腹,很认真地说:“盛夏,我不会要这个孩子。”
盛夏闻言,眼里自然是带着吃惊的。
谢蔷薇的表情有些忧伤,却只是笑了笑,仿佛有许多不能说的苦衷。
“蔷薇啊。”盛夏握住她的手。
其实她的处境、陆江的处境和态度都一目了然,两人要在一起的确需要克服许多的困难,但是这并不代表不可以。只是她还不明白谢蔷薇的顾虑而已。
到底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那个人呢?
最终谢蔷薇也没有去医院,她脸色虽然不好,但看那状态应该暂时还没有什么大问题。盛夏晚上还有个慈善晚宴要陪管玉娆出席,从她那儿出来后便去了颜家。
礼服昨天就已经选定好,两人在造型师手下收拾了一番,便去了会场。
这是盛夏婚后第一次作为颜家媳妇跟着管玉娆出席宴会,自然备受瞩目,管玉娆也毫不掩饰对这个媳妇的满意,自然更没有人看轻她。
盛继业在时高洁虽然不热衷这些,但也免不了三五不时地参加这样的应酬,自然家里就有几个颇为相熟的太太。这样的场合相见,自然又要热络一番。正说着话儿,便听到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颜少奶奶。”
盛夏转头,便见一个长相美艳的夫人站在自己身后,年龄与管玉娆相仿,打扮精致,就是少了那点气韵似的。
当然,盛夏知道她是陆江的母亲。
“陆太太,您好。”盛夏礼貌且客气地与她打招呼。
“陆江和颜少关系那么好,少奶奶不必客气,喊我伯母就好了。”陆母说。
其实话有些别扭,她都说了不必客气,却口口声声喊着盛夏少奶奶,且,她喊颜玦为颜少,显然只是陆江与颜玦的关系好而已,并不包括她。
盛夏没有接话,只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