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望看着这警察不耐烦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是。”
那名警察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对面的一群地痞流氓,看到站在前头的赵迪,漫不经心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赵迪大步流星走过来,从身上掏出一包软中华,光明正大的塞到警察手中,嘻嘻笑道:“老田,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说说,怎么回事?”那警察明显是领头的,另一名警察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年纪不大,看起来有些稚嫩。
“嗨,是这么回事,我们家这两亩地,你看看,风水好啊,你看着小青草的涨势……”赵迪啧啧的夸奖了一遍自家的良田,然后便斜着眼看张承望三人:“这仨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硬是要强买强卖我们家这两亩地,老田你看看,这坟坑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着我们家挖好了,想要胡乱下葬死人,你说这口气我能咽下去吗?这当然不能,但我们是遵法守纪的良民,我们家世代为农,乡里乡村的也都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和善啊!所以我们没有跟着他们三个计较,但你老田你猜怎么着?他仗着他们兄弟三个身强力壮,要打我年迈的老父亲啊!”
赵迪说着说着,几乎声泪俱下,再加上赵福刚在一旁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萧索模样,让人不禁微微动容。
“你满口胡邹!”
这时,眼看时间距离正午越来越近,这警察又明显与赵氏父子相熟,张承远忍不住站了出来,呵斥道:“姓赵的,还有你们,我只问你们一句,让不让开?”
“呵,这位好口气啊,怎么着,在警察面前公然斗殴,挑衅司法?”那名警察眉毛一掀,同样呵斥道:“你身份证拿出来,我现在怀疑你跟一件命案有关,现在以犯罪嫌疑人的名义逮捕你……”
这句话一出,赵迪等人脸上便不禁露出了笑容。
张承望三人却是连肺都气炸了,张吉庆快步上前,一把拦住那名拿着手铐要拘捕的警察,怒喝道:“谁给你们的权利,让你们随意拘留一个副县长的?”
副县长?
那名警察一听,不仅没有丝毫忌惮,反而不屑的笑了,副县长他又不是没见过,别说副县长,就连县长他都见过几次,中山县大大小小的官员他也时常在县电视台的中山卫视中看到过,眼前这人人高马大,一张国字脸,根本就不是县政府机关单位的人物。
“呵,还敢冒充国家公务员,你们这是知法犯法!”那名警察把手铐递给后面的那名较年轻的警察,然后从身上掏出对讲机,开始向乡派出所请求职员警力。
赵迪等人一脸得意的纨绔劲儿,让张吉庆和张承远怒火中烧,三人再也忍不下去了,分别从身上打电话开始喊人。
三人人单势薄,面对眼前这几十名地痞,以及即将赶来的乡镇派出所警员,绝对没有占理的机会,而且老张家这三兄弟,对比眼前这些地痞来说,可谓是一个比一个势力大。
张吉庆首先把电话打给了中山县县公安局的局长罗雄志,这位是这两年刚刚走走马上任的县公安局长,与张吉庆关系一般,但罗雄志对张吉庆却是知根究底,知道对方是首富张衡的亲属,在一般事情上并不敢怠慢,张吉庆也会做人,每次让罗雄志帮忙办完事后就会塞给对方不错的报酬,两人一来一往间,也算稍微熟悉了下。
罗雄志正在家中休息,昨天晚上刚参加完市里安排的一个调研会,心神劳累,上班时间部署好了一切就回到家中休憩,看到张吉庆电话时,罗雄志原本并不想接听,因为按照罗雄志以往的经验来看,张吉庆给他打电话无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记得上次张吉庆出国要办签证,这原本只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耐心在警局签个字就可以,但张吉庆竟然把电话打到了他那里。
罗雄志虽然畏惧张衡,但对张衡的这个大伯却有些不知味,但等了一会儿,见张吉庆的电话一直响起,无奈之下,罗雄志只好按下了接听键,他已经做好了这家伙又是拜托自己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勉强算是人情,但这人情如果来的太平凡,而且是单方面的复出,恐怕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但当罗雄志听完张吉庆电话里有些急切的声音后,罗雄志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淡然表情一瞬间便变成了惊骇,惊的他一屁股没坐稳,从沙发上滑坐在了地板上。
张家老爷子去世,有人阻拦老爷子入土?
什么,张衡等会也要回来参加张老爷子的葬礼?
罗雄志眼睛都湿润了,这不是他感动的也不是激动的,而是被吓的!
这尼玛都办的什么事儿,这还差一个多小时就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才打电话,卧槽,你这个张吉庆,老子平时没少恭维你,张衡马上回来这关键时刻,你竟然给我安排这么一任务!
挂断电话后,罗雄志穿着拖鞋便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家门,一边不断的打电话让县公安局的警力全部集合,一边开着楼下的警车便疯狂的朝庙集乡奔涌而去。
对比张吉庆搭上的罗雄志这条线,在隔壁县任职的副县长张承远,一个电话打出去,便简单明了且有力量的多。
他的电话没有打给别人,而是打给了他的好友,曾志泛。
在张承远担任中山县建设局长的时候,因为张衡的原因,那时的县公安局局长曾志泛与张承远走的很近,一来二往也就成了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