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自在一大晚上才睡,第二天早早的便去唐果果那边开车送她去机场。回来的时候哈欠连天,却没有回去睡回笼觉,拿出单子去买东西。
从今天起,许多公司都开始正式放假。早上的人少,要是到了中午,人铁定很多。到时候堵在路上不知道得耽搁多少时间。
买了东西,她先送去了周嫂家里。周嫂并不知道她会给他们送年货,想起老爷子,眼眶又红了起来。虽然不是亲人,但却胜似亲人。她在钟家这些年存了一些钱,现在儿媳妇又生孩子了,她就没再出去上班,就在家里帮忙带孩子。日子过得并不拮据。
钟自在知道爷爷对身边的人一向都不会亏待,亲自看了也放心了。家里弄了做汤圆的糯米粉,周嫂给她装了一袋。又将从乡下带来的花生分了一些给她。
本是非要留钟自在吃饭的,钟自在怕路上堵车没有吃。车开到世贸时她又下车去挑选礼品,常太太一家的,方颖的,秦老爷子的。这些都是得准备的。
还未到门口,就见戴了个棒球帽的韩叙走了过来。手中拧了几个袋子。钟自在愣了一下,上前打招呼:“韩叔也来这边买东西吗?”
韩叙也看到了她,点点头,道:“钟小姐一个人吗?”
“嗯,我过来逛逛。”钟自在笑笑。
韩叙抬起头来,她才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憔悴了很多,也比以前瘦了很多。
韩叙也勉强的笑了笑,钟自在正想告辞时,他开口道:“钟小姐有空?一起喝杯咖啡?”
钟自在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请她喝咖啡,点了点头,应了句好的。韩叙对这边非常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咖啡馆。地儿偏僻,节假日人也并不多。
韩叙点了一杯蓝山,钟自在则是点了一杯摩卡。她的口味一向偏甜。
侍应生下去后,韩叙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钟小姐,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确实是还欠她一句对不起,要是换成其他人,上次的事根本就没那么容易善了。
钟自在淡淡的笑了笑,道:“韩叔言重了,你也有你的无奈不得已。”
韩叙苦笑了一声,咖啡上来,他端起来慢慢的喝着,表情有些恍惚。
坐了一会儿,钟自在才试探的问道:“韩叔,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韩叙回过神来,点点头,苦笑着道:“你是想问我是周琦珊的什么人?”
背他猜中,钟自在尴尬的笑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愿说也没关系。”
韩叙摇摇头,看了看杯中的咖啡,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是她的男朋友。应该算是前男友。”
两人的年纪怎么也得差七八岁,钟自在想过他们会是亲戚,或是其他的什么关系,却没想到会是男女朋友关系。
大概知道钟自在怎么想,韩叙又接着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在上学,我比她大了八岁。”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单纯的小女孩,虽然物质,但却没什么心机,和现在远远不一样。
她和他谈了好几年的恋爱,她要进娱乐圈,他是反对的。只不过她当时铁了心,就算是和他分手也要紧娱乐圈。他无奈,只得支持她。
虽然知道她必定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但对她的所有要求,他几乎都是有求必应。因为年纪的差距,他对她的情感,不止是男女之情,也心疼她的不易。
她刚进娱乐圈的时候,确实是吃了不少的苦。最开始的时候她信心十足,吃苦也从不叫累。可渐渐的,这一切就变了,她变得恹恹的,开始挑剔现在的生活。
常常会说某某某某有谁的支持接了一个什么角色,某某某某因为有后台很嚣张。
一边白色的布匹掉进五颜六色的大染缸里,迟早会变得面目全非。他那时候就知道她变了,她念叨那些,无疑就是将他当成了她的累赘。
他想了很久,然后提出了分手。他们分手那天,她大哭了一场,不停的对他说谢谢。可他要的,并不是谢谢。
虽然分手,但因为经济拮据,依然是住在他房子里。有时候喝多了,也会打电话叫他去接她。
一来二去的,两人又在一起了。只是谁也没有点明,彼此都知道他只是她暂时的落脚点。上床,不过是缓解彼此的寂寞。
她是很有野心的女孩子,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渐渐的,她开始晚归或是夜不归宿。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天半月见一次那是常有的事。
他知道她即将离开了,终于有一天,他回到家的时候她的东西已经收拾走了,只给他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她已经找到了房子,搬走了。
他并没有去找她,只是独自醉了一夜。后来,他慢慢的知道她搭上了一个有家室的导演,那位对她极好,让她演了一个女二号。
他原本以为她就要翻身了,谁知道过了没多久,她狼狈的回到了他住的地方。她和那导演的事被导演的老婆知道了,跑到剧组大闹了一场,扬言要是不辞了她她马上就跳楼自杀。
那导演儿女双全,当然不会为了她毁了自己的家庭,立即就将她打发走人了。她无处可去,才又回到了他的房子里。
她第一次被骗,心灰意冷。发誓不再进那个肮脏的圈子。那段时间她颓废,常常一个人喝得烂醉。他并没有劝她,总要经历一些事情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是适合自己的,什么是不适合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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