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勉勉强强,顾小敏的酒意上来,整个人呆呆滞滞的,饭还没吃完钟自在就将她送回了房间。于是客厅就只剩下她和秦谨两个人。
钟自在三下两下就扒完了饭去坐到了沙发上看电视,秦谨则是将那瓶劣质红酒当成82年的拉菲喝完,这才优雅的抽出纸巾擦手。
钟自在收拾了碗筷就进厨房里洗碗去了,管也没管他。洗完碗出来,秦谨从椅子上转移到了沙发上,就跟在自己家似的,正拿着遥控器换电视。
钟自在出来,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人,然后目光又回到了电视上。他太过于理所当然,钟自在没吭声,直接去浴室。她倒是要看看,没人搭理这高高在上的秦总能呆到什么时候。
只可惜她越来越不理解秦谨,本以为他会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的,谁知道她刚进洗手间,他也跟着进来了。
钟自在的手放在门把上警惕的看着他,皱着眉头道:“你干什么?”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秦谨挑挑眉,将门推开一些,兀自进了浴室。一手放到了皮带上。
以他的酒量,那半瓶酒根本不可能喝醉。这是在耍流氓借酒装疯?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要干什么,钟自在的脸皮没他厚,脸涨得通红。她自然不可能和他争,立即就要出洗手间。
谁知道才走离开一步,就被秦谨给拽住了。他啪的一声将门给摔上,将钟自在困在逼仄的门边,俊脸一寸寸的靠近,黑色的瞳孔紧紧攫取住钟自在,意味不明的道:“看不出你和方晨星的关系挺好的。”
他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早上那会儿的事,他就已经知道了。
钟自在也没打算瞒着他,淡淡的道:“还行吧。”
秦谨低低的嗤笑了一声,手指勾起了钟自在的下巴,沉声一字一句的道:“你觉得,我需要人替我背黑锅了?”
他现在再厉害,在华沙也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这话说得倒是挺狂妄的。钟自在并不以为他是在维护自己的自尊,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愤怒,反倒是轻蔑极了。
她的目光落到对面的墙壁上一会儿,道:“事情是因我而起,方晨星是在帮我的忙,并不是在替谁背黑锅。”
秦谨盯着她没说话,像是要将她给看穿似的。钟自在的手心中出了些细细的汗。
他看了那么一会儿,站直了身体,慢条斯理的道:“小心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他这句话是赤裸裸的警告,方晨星是带有其他目的的?钟自在还没回味过来,秦谨就走到了马桶前,解着皮带看了她一眼,挑挑眉,道:“你确定要守在这儿看?”
钟自在的脸一黑,砰的一声摔上门出去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话果然不假!
钟自在并没有走远,黑着脸就站在两三米远的地方等着秦谨出来。秦谨倒是没过多大会儿就出来了,他洗了手,袖口挽着,露出一小截肌理匀称的手腕来。
见钟自在守在一旁,他也从容得很,伸手揉了揉额头,道:“喝了酒开不了车,今晚我就住这儿?”
钟自在被他气笑了起来,“那您看看哪儿容得下您这尊大佛?”
“沙发?”
“您这么屈尊降贵的合适么?”
秦谨看了客房一眼,点点头,道:“确实不合适,那只能委屈钟翻译你了。”
他说着,长腿一迈,往卧室的方向去了。钟自在一口气堵在胸口,待到想起追上去的时候,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想起沙发上什么都没有,她赶紧的追上去。怕吵醒顾小敏,她不敢大力的开门,压低了声音恼火的叫道:“开门!”
秦谨倒是没有不理她,很快就打开门来。他倒是挺了解钟自在的需求的,抱了一床被子塞给她,然后啪的一下又将门给关上了。钟自在气不过,一连又拍了几下,见那门都纹丝不动,她只得咬牙将被子丢到沙发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让自己别生气。
这办法一点儿效果也没有,她接了两大杯冰水喝下,火气这才小了些,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钟自在最近有点儿,只要睡着总会被吵醒。看了半天的电视,她的睡意上来,倒在沙发上还没睡着,就听见有门打开的声音。
灯没有打开,脚步声有些粗重。钟自在知道是秦谨,管也懒得管。一室黑暗的客厅里安静极了,细小的声音都变得刺耳起来。
粗重的脚步声又向前走了几步,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重响。
没有预期的闷哼出出现,室内静得只有呼吸声。钟自在觉得有些不对劲,下了沙发将客厅里的灯摁开。
秦谨捂着腹部靠扶着墙壁站着,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灯光骤然亮了起来,他抬头看了钟自在一眼,哑着声音没好气的道:“你买的那是什么酒?”
钟自在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挑着便宜的拿的,上前几步道:“我送你去医院。”
秦谨这会儿缓过来一些了,摆摆手,道:“给我倒杯温水过来。”
他说着,又扶着墙壁回卧室去了。钟自在转身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见他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冒,出于心虚,道:“你哪儿疼?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秦谨的眉头皱着,喝了半杯水才道:“没事。”
他一向隐忍,这样子哪会没事。钟自在抿抿唇,道:“我去下面的药店给你买药。”
秦谨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报了一个药名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