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们已经离开人世许久了.可那妇人还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抱着古树.尽管过了那么多天.河水冲刷许久.都沒改变了妇人护着孩子的动作.
仵作也來验尸.确定那个孩子在宁天他们來之前便已经死了.因为他的手臂都僵硬了.还一直维持抱着什么的姿势.可想而知.那孩子一定是一直抱着古树.等着自己的母亲來救他.
可是谁想到母亲來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可肢体却还不愿意忘记这个承诺的姿势.小小的身子便扭曲成那副模样等着母亲.
那个孩子是被淹死的.可那个母亲……
沒人能够想象她是怎么在河水湍急.无法辨别方向的时候怎么样凭着一己之力.在河中找到那被淹沒的古树.怎么寻到自己的孩子的.
验尸到了最后阶段.大家在古树旁边找到了一颗大石头.还有下游几十米的地方找到了一艘被撞的不成样子的破船.
虽然经过河水的冲刷.那妇人身上绑着大石的绳子已经看不见了.可从她的皮肤里找到了绳子的残留……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那和宁天无关.为了不让他受到处罚还主动隐瞒下了这件事.不等刑部派人來.便把那可怜的母子草草下葬.
等到宁天知道.那对母子已经入土为安一日了.按照当地的习俗.下葬之后的人是不能被打扰.否则会永世不得超生.
宁天对这大抵是半信半疑吧.多的还是对那母子的怜悯.也是自己愧疚自责.在七川逗留一段时间.便回京复命了.
宁天几乎每年都会去那母子坟前祭拜.也不知怎么的.竟被李忠无意之中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在最近.殿双下令调查文武百官之前不久.李忠派人來探他的口风.这才透露了那件事.
这件事本就是他心里难以平复的心结.可就是如此.宁天才不愿意让别人利用那对母子.所以一听说之后.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李忠.
这才有了他后來的恼羞成怒.
尽管事已至此.宁天还是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那对母子的事.对宁远.也只是说当年曾经犯下不可原谅的过错.
他一直认为.如果自己当初在坚持一点.能够在仔细一点的帮那妇人找她的孩子.也许她就不会那样白送了性命.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替他开脱.宁天终究觉得那是自己的过错.
“原來如此.”
“主子.此事牵扯甚远.怕是不能作为证据.”
“我知道.如果把成年旧事翻出來.丞相必定要承担那罔顾人命的罪责.”
“主子打算怎么做.”
那些事她们不能正面插手.可还是会帮到什么的.
“无妨.且看看李忠有何动静.”
“是.”
雪色似乎也听说了下午荣轩前來福锦楼的事.好像殿双还和他吵了起來.正犹豫要不要说那件事.
“有话直说.”
“主子.是关于王府的事.我们发现李燕儿最近行为异常.”
“哦.”
“虽然不能肯定.可她似乎在往小王爷的膳食里加了什么东西.”
“当真如此.”
“我们的人的确看到.可还不能确认.”
“尽快确认.若有线索.直接想办法告知王兄.”
“属下遵命.”
听到可能是其他原因.殿双深深地松了口气.
“对了.这些事.就不要让花落参与了.”
“主子的意思……不要告诉花落.”
“不仅这件事.以后也是如此.”
“主子.如此是不是……”
“我知道.照我说的做.”
“是.”
主子还是下决心了.虽然这是为了花落好.可花落未必能这么接受.
但这是殿双决定的事情.不管对与错.他们都会执行下去.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夜才开始.危机却已经降临.
“太尉大人.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别慌.虽然行刺沒有成功.可他们也沒有证据证明这是我们做的.”
“话虽如此.可下官还是很担心.”
“你们先回去.这事我会处理.”
“那就仰仗太尉大人了.”
这几日.太尉府可说门庭若市.只要是和太师曾经有牵连.还是做过什么其他的事的人.无一例外的都來求庇护.短短的几日.太尉府收到的礼物比以往几年的还要多.
这样的利息面前.太尉早就不想和丞相同归于尽了.他的荣华富贵才要开始.绝对不会允许被破坏.
所以他要除掉丞相.除掉公主.除掉一切阻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人.
而那些巴结讨好的.有本事的就留下來.那些无能之辈既然以后都免不了一死.倒不如替他背个黑锅.也算死得其所.
“爹爹.那些人又來了.”
李燕儿从后堂走了出來.现在的她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俨然就把自己当成了小王妃.
不知荣轩看到她这副摸样.是不是还会以为她比流裳要好.
“燕儿.你怎么回來了.小王爷那边……”
“爹爹放心.女儿自有分寸.不会坏了爹爹的大事.”
“燕儿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爹爹.这次我來是告诉你一件事的.我相信一定对你有所帮助.”
“何事.”
“我发现公主的行踪了.”
“什么.”
李忠似乎有点儿激动过头了.因为派进宫里的人是沒有回來.可他们却给出消息.殿双已经不在宫中.正苦恼要到哪里才找得到人.李燕儿便带着消息回來了.
这还真是人一走运起來.什么挡也挡不住.
“爹爹莫急.公主现在就在福锦楼中.”
“你可确定.”
“我虽然沒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