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所长在村上吃过午饭就返回了派出所。小刚随同母亲返回家里,阿星则留在村卫生室照顾兰花。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宋大宏还是决定给树生的伤腿上药。准备好草药糊,邀上张支书一同前去去给树生包扎了伤腿。返回的路上,张支书叹道:“我说老宋啊,明知这是一头狼,你却还是要救他。这种为祸乡邻的社会渣滓,我看让他一辈瘫在床上得了。”
宋大宏:“我何尝不知这样做的后果?但眼看着他受伤……于心不忍哪。”
张支书:“给他上一剂药就行了。我们给他上药时,你没看到他那神情,我看着都替你难受。”
宋大宏:“不说这些了。哎,老张,你给阿德打电话时他怎么说?”
张支书:“他说马上动身。估计已在返回的途中。大年三十可以赶到家里。”
宋大宏:“就让阿勇先照顾着他吧。不管怎么说,他可是树生的亲叔叔。”
“老宋,你觉不觉得阿勇那混蛋对我们的态度很冷淡,似乎还有敌意。”
“呵呵,还不是为了分给群众的那些钱。为了那笔钱,他跟凤英彻底闹翻。凤英已提出跟他离婚,独自带树勇树德生活。”
“这阿勇呀,年轻那会就跟树生一个样。什么树下出什么秧。都是一丘之貉。”
宋大宏:“我觉得树华很像他父亲阿勇,那家伙是没救了。树勇和树德还不错。现在已改邪归正了。”
张支书点了点头:“嗯。哎,老宋……”说到这里,张支书忽然笑道:“我说你女婿看上去那么斯文,跟人打起架来还真有两下。这小伙文武双全,真是难得一见的精英人才。”
宋大宏:“他这不也是被逼的吗?树华和树生三番五次苦苦相逼……唉,树生这混蛋……真该死!”说到这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年前,树生欲在村公所里对兰花用强的情景。
张支书当然不知道宋大宏心里想到了什么。只是用奇怪的目光瞟了一眼满脸激愤的宋大宏。这一瞥间,忽然发现宋大宏头上已是银丝密布:“老宋,前些日都没看到你有白发,今天咋就那么多?”
宋大宏摸了摸头上,摇头苦笑:“还不是被树生那混蛋给气的吗?这孽障哟,是我上辈欠他的。”
两人说着话,已走进村卫生室。张支书走近兰花床边:“兰花,好些没?”
兰花点了点头:“好些了,只是觉得胸口还闷闷的。”
宋大宏:“受了内伤都是这个样。必须静静调养一段日才行。”张支书和宋大宏相对坐下,阿星给他们泡茶:“阿爸,张支书,你们喝茶。”
张支书和宋大宏接过茶杯放在小桌上,各自点燃香烟抽起来。两个烟瘾很大的人一起喷烟,屋里顿时烟雾弥漫。兰花被辛辣的烟雾呛得咳嗽起来。
张支书对宋大宏笑笑:“老宋,我们到外面去抽吧,我看兰花有些受不了。”
宋大宏和张支书端上茶杯到屋外晒太阳聊天,阿星也要跟出去,兰花喊住了他:“哎,你也要出去啊?”
阿星又返回屋里:“呵呵,我这不是想跟阿爸和张支书聊聊树生的事吗?”
兰花向阿星伸出手:“那……你扶我起来。”
阿星:“要不,我抱你出去吧?”
兰花脸一红:“阿爸和张支书在外面呢。羞不羞啊?”
阿星凑在兰花耳边:“怕什么啊?你不是我老婆吗?”
兰花心里甜甜的,嘴上却啐道:“,是老婆就能当着别人的面搂/搂/抱抱吗?”
阿星将兰花扶到外面坐下,兰花问宋大宏:“爸,您还真去给那畜生上药啦?”
宋大宏点了点头:“去了……”又叹道:“不管怎么说,他的双腿是被阿星砸断的……”
兰花:“他被阿星所伤,那是被他逼的。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人不是那畜生而是阿星,他们会请医生来给阿星治病吗?”
宋大宏:“唉,就算是行善积德吧……”说到这里,又点上香烟大口大口的抽起来。
阿星知道宋大宏心里很难受,忙向兰花使眼色,阻止她别再说下去。宋大宏抽了几口烟,对阿星说道:“这畜生一时半会恢复不了了。也许一年半载后他会转变想法也说不定。”
阿星:“我也希望他有所转变。但可能性不大。”
张支书:“我也觉得可能性不大,除非有奇迹出现。”
兰花:“出现奇迹就看上天怎么安排了。”
过完春节,兰花的内伤略好了些,便随阿星返回了邮电所。在这些日里,树生和树华身上都有伤,阿星和她无需顾虑树华和树生找他们的茬。
阳春三月的一天,兰花又随阿星到龙岗村一线出班。两人走出邮电所大门,看到一辆拖拉机摇摇晃晃的从那边驶来。阿星本不在意,只顾着低头往前走,没想那拖拉机却追到他们面前停下:“上来吧,捎你们一程。”
阿星定睛一看,却是初中同学张如军:“哦哟,是张如军啊,都开起铁牛来啦。多少钱买的?”
张如军在双叉方向上一拍:“猜猜。”
阿星在拖拉机周围转了一圈:“顶多三千块。看上去是老大爷了。”
张如军笑道:“还真神了。你咋会猜的这么准?”又看着兰花笑:“听说你摘了江外一枝花,为此跟矿山阔少(指树生)结了死仇。”
兰花满脸不屑:“切,阔少?也就一癞蛤蟆。癞蛤蟆想什么天鹅肉?”
张如军怔怔的看着兰花的一颦一笑,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