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会愣愣的握着话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离婚?就为这点事跟我离婚?这也太离谱了。”
胡桂昌在办公室门外踱步,苏书会夫妇争吵的内容他听了个大概,心想:“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唉,咋会搞出这个事呢?”
苏书会快步走出办公室,差点撞上正在踱步的胡桂昌:“啊呀,桂昌你在这里呀。嘿,桂昌你说离谱不离谱?你哥竟然为这点事扬言要跟我离婚。说什么受够了我。桂昌你说我容易吗我?又要工作又要为女儿的事操心。他倒好,高高在上指手画脚的命令我,高兴了回家一趟,不高兴了就横眉冷对的指责我。哎呀,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胡桂昌:“我哥那是一时气话,嫂子你别当真。都老夫老妻了,犯得着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吗?只要你这边平息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好玲玲的情绪。依我看,你还是悄悄的走,如果你找阿星一谈,事情只会越闹越乱。到时我真怕收不了场。”
苏书会气咻咻的说:“不管结局如何,我都要找那小子谈谈。要不是因为他,会闹出这么多事吗?”
胡桂昌:“不是我向着阿星说话。就你现在这态度,跟任何人谈都不会谈出好结果。更何况跟他谈这么敏感的问题。”
苏书会:“真不行我就找他们的班主任方浩谈谈。”
胡桂昌:“嫂子,阿星已经准备辍学了。我想……你这样折腾毫无意义。如果闹僵了,玲玲真有可能跟阿星到乡下去当农民。”
苏书会抱头蹲在走廊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头都快要炸了。”
胡桂昌:“如果调整不好自己的情绪,事情只会越来越糟。你身为一局之长,我想这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苏书会缓缓站起身:“真不行的话……给阿星一笔钱,让他念完大学。这样的话……或许玲玲就不会恨我了。”
胡桂昌:“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我去叫阿星来,你耐心的跟他谈谈。”
胡桂昌到教室里喊阿星时,地理老师蒋梦媛正在讲课。看到胡桂昌站在教室门外,蒋梦媛连忙走出教室询问:“胡校长有什么事吗?”
胡桂昌:“哦,是这样的。我想跟阿星谈谈,你把他喊出来。”
蒋梦媛:“好的。”
蒋梦媛返回教室对阿星说:“阿星,胡校长找你。”
阿星走出教室,蒋梦媛接着讲课。
下楼的时候,胡桂昌问阿星:“玲玲的情绪还正常?”
阿星:“玲玲没来上课。”
胡桂昌一愣:“什么?玲玲没来上课?上课铃还没响她就走了呀。玲玲究竟去哪里了?”
阿星:“下课后就没见过她。”
胡桂昌心想:“这孩子肯定是怕嫂子找她躲起来了。唉,我说这算什么事啊?”他先将阿星带到自己的办公室:“你进去,玲玲的母亲想跟你聊聊。”说完,就转身去找胡玲玲。
他也没跟苏书会说起胡玲玲没去上课的事。
阿星走进副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苏书会正坐在办公桌旁发愣。阿星见到苏书会,便即猜到了胡桂昌找自己的原因。他也没坐下,直截了当的问苏书会:“苏阿姨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书会回过神来:“啊,来啦。坐。”说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阿星没坐下:“不用。阿姨有什么话就说。”
苏书会:“好,那我就长话短说。离开玲玲……你有什么条件?”
阿星:“没什么条件。无条件离开。”
苏书会:“说得很爽快。能做得这么爽快吗?”
阿星苦笑道:“这个学期结束我就辍学了。不用我做得如何爽快。现在之所以还在学校里,只不过想参加完期末考,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苏书会:“如果……我赞助你上学,你会继续读下去吗?”
阿星毅然回绝:“不会。”
苏书会:“给我个理由。”
阿星:“我很想上学,但我不会摇尾乞怜。虽然之前张欣老师给我募过一次捐,但事先我并不知情。”
苏书会:“如果你当时就知道,那会怎么样?”
阿星:“如果当时就知情的话,这个学期我就跟父母亲在地里干活了。苏阿姨,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教室上课了。现在对我来说,在学校里的分分秒秒都弥足珍贵。”
苏书会:“你在怪我占用你的上课时间?”
阿星:“没有。但话说清楚就行了。我可以向你承诺,从今天起我就不跟玲玲在一起。这下你放心了?”
苏书会:“好。说话一定要算数。”
阿星苦涩的一笑:“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但那点可怜的自尊还在。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再见!”边说边转身走出了胡桂昌的宿舍。
回教室的路上,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倾泻而出。他好想放声大哭一场,以此宣泄心里的悲苦。但这里是校园,他不能这么做。绕到一个背静处,他将身体倚在一棵小树上低声痛哭起来……
也是事有凑巧,胡玲玲也坐在在这片小树林中。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压抑的哭声。起身一看,原来是阿星。她起身默默的走近阿星,用手绢替阿星擦泪:“别哭了。让人看到多没面子。”
胡玲玲的手突然触到阿星的脸,吓了阿星一大跳。待看清是胡玲玲时,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玲玲,以后我们各走各的道。别再烦着我了。”
胡玲玲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