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街边的一棵树旁坐下,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人群,心里感到莫名的寂寞:“人海茫茫,谁是我的知音好友啊?连室友都这么对我?”她怀抱课本呆呆的看着商店里进进出出的人群,心底涌起浓浓的思乡情:“阿爸阿妈,我想你们了。你们的女儿好孤独啊。”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城里一无所事事的小瘪三看到个漂亮的女孩坐在树下哭,坏坏一笑向春梅走去:“美眉,有什么烦心事啊?说来让哥听听。说不定哥会逗得你开开心心。”
春梅回过神来,见小瘪三正一脸坏笑的打量自己,吓得她撒腿就跑:“哎哟喂我的妈呀,这是遇上小流氓了。”
看着狼狈而逃的春梅,小瘪三哈哈大笑:“还真是个雏儿。那么胆小。”
自那次受了小瘪三的惊吓,春梅再也不敢单身外出。
心胸狭隘的春梅听了阿星的那句挖苦,吃不香睡不好,总是对此耿耿于怀。看到阿星和胡玲玲成双成对的进进出出,她心里妒忌得要死,却又找不到报复的法子。想了很久,她决定破釜沉舟,——去找班主任张欣老师告阿星和胡玲玲的黑状。
一天晚饭后,她鼓起勇气走到了张欣老师的宿舍门外。踌躇了片刻,还是喊出了声:“报告。”
张欣在里面说:“进来。”
春梅推门走了进去。
张欣老师正坐在书桌旁批阅英语作业,见她进去,笑着说:“怎么啦罗春梅?有事吗?”
春梅见到张欣老师,又有些胆怯了,小声嗫嚅道:“张……老师,我想向你汇报个情况。”
张欣指了指椅子:“哦,坐下说。”
春梅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她心里在激烈斗争着:“到底该不该说?阿星和胡玲玲可是张欣老师的得意门生。我说了她会不会相信啊?”
张欣停下手中的笔,看向沉默不语的春梅:“春梅,你不是要向我汇报情况吗?”
春梅低着头:“张老师,玲玲和阿星……”
张欣:“阿星和玲玲怎么啦?”
春梅:“他们的……交往,在班里引起了很大反响。”她本想说“他们的恋爱”,但她还是改说成了“交往”。
张欣当然知道春梅在说什么,笑道:“这些谣言我也听到了,但他们的交往并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为此玲玲也曾找过我和胡副校长。但我们都相信他俩的友谊是纯洁的。”顿了顿,又说道:“如果他们真在谈恋爱,他们的学习成绩一定会下降的。但事实是……他们交往后成绩在突飞猛进。在全级排名中,我不说你也知道他们的名次。”
春梅何等机灵?听了张欣的话,就知道这次的黑状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连忙说道:“张老师,我就是替他们辟谣来的。阿星是我的老乡,也是五年来的同班同学……玲玲跟我也是好朋友,我不想让这些流言蜚语坏了他们的清誉。”
张欣笑道:“难得你如此善良。你不用为他们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绝不让这个谣言在校里疯传。”
春梅站起身来;“哦,张老师,那我先走了。”
张欣:“春梅,你的成绩最近下降很厉害,期中测试的成绩你看到了吗?”
春梅的脸红了:“看到了。是全班倒数第七。”
张欣:“你一定要努力学习,把成绩追上去。至于别的,你不要过多去操心。”
春梅低下头:“张老师,我以后会努力学习的。”
从张欣的宿舍出去,春梅委屈得想放声大哭。但她还是强忍住了。回到教室,春梅心不在焉的拿出化学作业本摊开,但课本里的那些化学分子式闹得她头晕脑胀。做了几道题,也是猜着做的。看了看前面的个位分,她再也没心情做下去,索性放下笔,以手支颏看向窗外发呆。
上晚自习的铃声响了,她没感觉到;下自习的铃声响了,她也没听到。她就一直呆呆的那样坐着,连她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其实她什么也没想,脑中是一片空白。直到阿星走近她的书桌前收作业她才回过神来。
阿星看了看书桌上尚未做完的作业,问她:“罗春梅,你打算加夜班吗?如果加夜班,那我就等等你;如果不加夜班,那我现在就去把作业交了;做好后明天你自己去补交。”
春梅红着脸低声说:“我……不会做。”
胡玲玲走了过去:“不会做你干嘛不问啊?整个晚上都见你在发呆,究竟在想些什么?”
春梅:“在想习题啊,想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想出来。”
胡玲玲拿起春梅的作业本看:“哦哟哟,一题都没做对啊。唉,我说你这么聪明的个人,干起学习来咋就那么差劲呢?”
春梅低下头:“要不……你教教我?”
胡玲玲:“可以啊。刚才你干嘛不来问我啊?”边说边在春梅对面坐了下去:“你没背化学分子式吗?这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啊。”
春梅:“我是猜着做的。”
胡玲玲忍不住笑了:“嘻嘻,判断题和选择题还可以瞎蒙,这练习题也能瞎蒙?还真新鲜。”说着,就耐心的给春梅讲解起习题来。
看到胡玲玲给春梅讲解习题,阿星又返回自己的书桌旁坐下预习第二天的功课。
玲玲认真的讲着,春梅似懂非懂的听着,讲了半天,春梅还是没弄明白。真有些言者谆谆听者藐藐了。
熄灯钟响过了,春梅还没做对一题。
无可奈何的胡玲玲只好详细口述让春梅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