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有些不满,嘴还微微噙着冷笑,瑶华生气了。
看了看瑶华,问梅一笑,道:“这倒未必。”
“不会就好!”瑶华稍稍放心。
问梅起身,瑶华双手搀扶着公主,一边走,一边又问:“相府中那女子······公主是否还打算去要?”
问梅长叹:“去相府要人,不是随便就可以要到的!”
“那······”
凭窗而立,看着窗外遥远天幕,问梅若有所思:“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必须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机会?”瑶华不解,心想以问梅公主之尊,就算是丞相,也不敢不给出那女子。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难道丞相还会因为一个女人得罪公主,违拗公主不成?
可问梅却不肯轻易去要,她除了了解到这女人如今是郑谨的心上人之外,她还忌惮一点,因这女人像极了她梦境中那个来寻夫的女人。
“是啊,我总要做到万无一失。”问梅微微垂眸,看着不远处的繁花树影似在深思。
瑶华凝望公主的侧脸,似乎能感觉到公主的心中承载着很大的压力。可惜,自小伴随公主身边的她却无法替公主分忧。
关于去将那女子要来相府的事情,她还是不得不提醒一下:“奴婢听公主说过,公主梦境中的女子同相府那女子有着相似。公主请慎重!”
“你怕我引狼入室吗?”瑶华的担心,问梅公主还是猜得到的,因为这也曾是她自己的担心。
瑶华低声道:“不错。”
如果是她瑶华,她是情愿杀了那女子也不会将那女子试图接到身边,这样的风险,她瑶华是不会冒的。
问梅秀眉深蹙,似在思索瑶华的话。
见公主不语,瑶华又问:“何不······做了她?!”
“不!”问梅一惊,她回身看着瑶华,颤着嗓音道:“不能这样做!”
“可是---”
“第一,她是林云的心上人,第二,她也是郑谨的心上人,凭这两点,我都不能轻易杀她。还有,如果她真同夫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她真是夫君的······妻子,那就更不能杀!”问梅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更深的隐忧掠过心头,她转首看着外面的花丛,决然道:“如果梦境成真,避无可避,那就只有面对!”
“其实凤仪湖畔同驸马爷相见的女子不是最可怕的,而是这相府的女子才真的令人担忧。”一听问梅公主的话,瑶华觉得这事真棘手。
“所以,我要将那女子要来,她到底是谁,和驸马有无关系,那个梦境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我必须要弄清楚。”暗下决心,问梅觉得此事非要弄清楚不可。
夫君对她的冷淡已经让她心生疑窦,她不能再不痛不痒下去了。
“不管公主做什么决定,奴婢都会站在公主这边!”瑶华恭谨道。
必要时,她会替公主出手,除掉那个女子。只因为,她的心里有林云!
午后时光静谧,夏日的烈日总是蒸灼熏熏,却穿不透浓郁的树叶。
拓跋云飞静坐房间,他在下棋。
他的对手,是自己。
凝神望着棋局,他忽然发现,不管是黑子还是白子,都已无法挪动一步。两军对峙,输赢未分,看来只能是平手。而他的心态是平衡的,也是淡定的,他不会因这胜负未分而自乱阵脚。
如今北漠的军力一日千里,与这大庸朝的疆土相连,只要假以时日,北漠必定能入主中原。
今日他能立足大庸的朝廷,虽未加官进爵,但能得到皇上的召见已经是一件不小的喜事。这一切,他或许最该感谢公主。
公主的用意已经明显,就是要凤仪湖畔依偎在驸马身边的那个女子拓跋冰儿消失不见。不过问梅公主她不曾想到,那拓跋冰儿是他的妹妹,此事交给他去办真是打错了算盘。他怎么能杀自己的妹妹呢?
拓跋冰儿已经在他的警告下远离箫忘,绝不再去见箫忘。
若公主问起此事,他会有其他的言辞来应付公主。
想起曹操,曹操便到。
瑶华扶着问梅公主驾临他的屋子,他只能恭谨相迎。
简洁的书房中透着淡淡书香气息,一袭白衣翩然的拓跋云飞施施然立在书房中,更显得其风采不凡。
瑶华立即看呆了眼,一颗芳心直跳。
问梅无言地看了瑶华一眼,又扫过书案上那盘棋局,她忽然笑了。
“你好雅兴,午后熏风困人,你不好好歇一歇,却自个儿下棋。”走近那棋盘,问梅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一颗白色的棋子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