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黑风高,宅子和仆人已经陷入沉睡,唯有东边一隅尚亮着一小盏烛火。
百里桃口里咬着被角坐在床头,不断有压抑的呻吟声从嘴角溢出。
只见她两条腿大张,裘裤半褪,双脸潮红,额上挂着汗珠,泪湿的睫毛眨动着,有种欲语还休的脆弱感。
瞧了一眼手里拿着一根自制的棉签,百里桃心一横直接往大腿根处按去。
一时之间,室内只余一片凉丝丝的抽气声。
百里桃痛得在心底骂马,早些时候在马背上被它颠来颠去,折腾得死去活来,大腿被硬生生地磨掉了一层皮。
想起马儿受她威胁后委屈的模样,她忽然觉得自己太善良了。
它整得她流血流泪留疤,她就只是说说它而已,它还委屈了,她才是真的委屈好吗?!
驯服马过后的兴奋感一消退,疼痛感袭上心头。
百里桃从马背上跳下来时不小心扯到伤口,一个没站稳跌在了草地上。
这也成功地打断了苏莫冷和云子卿的对视。
苏莫冷抱起她匆匆告辞,一路上把她打横置于胸前,慢慢遛马遛着回西城。
好不容易收服了一匹马,还想回程时可以骑着回来,向唐僧众人得瑟一番。
结果有马不能骑,好端端地出门,病怏怏地回来。
百里桃边遗憾着,脑袋边枕着苏莫冷的胸膛,在马背有节奏的起伏中沉入了睡眠。
苏莫冷控制着马儿的速度,怕再弄伤怀里约会周公的那个丫头。
这么认真地去驯马,累到快脱力,忽然间有些不太看得懂她了。
平日里总这般没心没肺,好像对什么都不会很在意的你,为何会执着于一匹马?
难道因为这匹马是他亲手捕获的吗?
苏莫冷垂下眼帘,遮去里面掀起的一丝怒气。
睡得正香甜的百里桃自然不知道她这位师兄正进行着剧烈的心理活动,想法还歪得离谱。
一觉醒来,她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忍着痛用清水淋浴了一番,观摩着窗外月亮的位置,估摸现在是丑时时分。
碍于接下来的盐水消毒会比较大动静,百里桃塞了被子进口里咬住。
万一她尖叫起来,她很相信不仅自家,周围人家都会被吓醒的。
百里桃有些怨念。
为什么宅子的仆人全是男性,如果有个女性在,她就不用亲自动手对自己干这么残忍的事了。
看着红红肿肿,夹杂着青紫色的大腿内侧,百里桃怎么也不敢把盐水往脱皮的地方倒。
不消毒又不行,思来想去唯有拿着小棉棒一点点地涂。
靠,这皮脱得有点多了。
捣鼓了半天,百里桃被盐水覆盖的伤处刺激到脸红、头晕、目眩。
幸好屁股的肉够厚,没损没烂。
但是娇嫩的大腿内侧弄成这样,实在够她喝一壶了的。
憋着惊叫的百里桃没听到门外的敲门声,直到觉得头顶上有片阴影才神情恍惚地抬起头。
谁在百里桃隔壁院子的苏莫冷,看见她的屋内灯火通明,不放心下前来查看。
敲门无人回应,凝神倾听,里面传来抽气声、呻吟声。
心下大惊顾不得多想,推门而进。
“桃子,是不是……”。
桃醉毒发了,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苏莫冷已经僵硬在原地。
被他撩起的床纱中,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儿坐于床中,**横陈,小脸上一片绯色,眼眶中含着一包泪,大腿内青紫交错。
这幅画面怎么那么诡异?
好像她刚被人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过……
抬头,望见僵掉的苏莫冷,他的视线正落在自己大腿上,百里桃身体瞬间石化。
貌似古代是没有内裤这东西的,男男女女都是把裘裤当内裤穿。
如果她没记错,自己是脱了裤子的……
所以她是相当于没穿内裤了?
淡定地把被角从嘴里抽出,扯过整张被子把自己卷得一丝不露。
百里桃缩在被子内放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透过厚重的被子传出,激得僵硬的苏莫冷迅速回过神。
他隔着被子点了百里桃的两个穴,百里桃的声音像被施了静音术,倏然消失。
他望着拱起的被子,道:
“对不起,我以为你毒发所以闯了进来。”。
被点了穴只能缩在被子一动不能动百里桃,看不到苏莫冷的表情,听着他如往常平静的声音,她忿忿不平了。
“你不说话我当你原谅我了,你且睡吧,不打扰你了。”。
然后关门声传来。
sp;百里桃在被子里泪奔,苏莫冷竟然如此腹黑!
也要她能开口说话才行啊!
门外,刚才故作镇定的苏莫冷此时脸上一片尴尬之色,有着未褪的淡红。
耳根子早已火烧般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