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好今天去见漂亮娘亲的,不料凌晨时会发生这么些事,计划赶不上变化。百里桃坐在桃树下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日上三竿,苏焰清醒了有好一阵子,年华紧巴巴地守在他床边,百里桃就算想和苏焰说句话都寻不到空挡。
“他找你。”。
头上的光线被遮住,百里桃抬眼。年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百里桃瞧了她良久没做声,年华率先有些不耐烦了,她道:“你不进去吗?”。
百里桃低头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嘴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年华呀年华你究竟是真的不耐烦了还是心虚了?百里桃路过年华身边时,留了这么一句话给她。
“我告诉过你,想留在苏焰身边就别耍小心思的。为何你就是听不进去?”。
年华心中震惊,回头看着百里桃走进苏焰的房间中,她的双手藏在衣袖下握成拳,眼底闪过一丝的狠辣。百里桃你是不是察觉了些什么?如果是我自当留不得你,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让你活在这个世上太久的。
风拂过年华红色的衣角,她身上肆虐的杀气乍现。
“苏焰,你还好吗?”。百里桃走进苏焰旁边左瞧瞧右看看,然后憋出了那么一句话。
苏焰赠送了百里桃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暂时没事,你再来多两次这样的馊主意,我可能真的会挂了。”。
百里桃掩嘴嘻嘻地笑了两声,道:“这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己惹下的桃花债,总得去偿还,我才是那个被你拖下水的人。”。
“哼。”,苏焰鼻孔里出气,显然不喜欢百里桃说的话。
百里桃好笑地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道:“苏焰你真的舍得吗?她好歹也为你做了很多事。”。
苏焰避开了百里桃的问题,反问道:“难道你那不想真正的棉花妹妹回来么?”。
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百里桃道:“想的,不止我想,老头子和年高也是想的。但是她在妖店跟了我好些年,虽说你是派出去监视我的人,我却把她当成店里的姐妹看待的。她这次易容成棉花的样子,想来是你爹的意思了。”。
百里桃弯了弯唇角,又道:“苏逵是不是太过于轻视我们了?难不成他以为派一个人混入我们当中就能轻而易举地收集到情报?”。
苏焰摆弄了一下他身上那袭永远不变颜色的红袍子,道:“不是苏逵轻视我们而是他太自信他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手下。”。
这点百里桃赞成,她道:“的确,红枣她在妖店潜伏时曾用那一流的套话本领惹得我关注,成功地获得了我信任。话说,当年她给了你不少我的信息吧?”。
说到这里时百里桃有些咬牙切齿,苏焰瞟了她一眼不正经地道:“不多不少,正好我需要的她都提供给我了。”。
百里桃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掐了苏焰一把,道:“我就奇怪为何你打玄黄剑的主意却对鲛绢无动于衷,敢情是你早就知道鲛绢在我手上,所以才不着急。”。
在西城时,安舟子曾经问百里桃有关鲛绢的事情,除了他、云子卿、苏莫冷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百里桃那时让桂圆去打探过鲛绢的信息,但是不曾提及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百里桃对安舟子的询问摇头了。
此后不久,苏焰就出现了。《传世录》上关于鲛绢用途记载的那一页被人撕去,百里桃在偷听墙角后知晓最大的嫌疑是苏堡。所以在得知苏焰真正的身份后,百里桃一度怀疑桂圆是苏焰的眼线,否则为何苏焰的出现会如此恰巧。
但是来不及验证,她就离开了西城,随着苏焰在江湖飘荡。
再次让疑惑浮上心头还是被黑衣人掳去,在神秘组织睡了一觉的那次。第二天清醒时,曾有一个女黑衣人为百里桃擦脸,并把百里桃送到了苏焰所在的马车上。那女黑衣人从头到尾不曾露出眼睛以下的五官,可是百里桃认出了她就是红枣!
她开口与百里桃说过话,声音不似在妖店假扮红枣时的媚魅,但刻意更改过的声线反而引人怀疑了。而且红枣那双独特的勾人眼眸是无人能模仿的。
到了那一刻,百里桃终于知晓红枣是神秘组织的人。
以红枣套话的本事,想从桂圆口里探听到百里桃曾让她去追查鲛绢一事想必很是容易。而这也解了百里桃一个疑惑,那时红枣说套不出苏焰的话根本就是在做戏,为的只是引百里桃上钩罢了。
不过百里桃没有向苏焰问过有关红枣的事情,因为横竖鲛绢在她手上的信息已经被苏逵知道了。
只是百里桃没猜到红枣会再次被派到她身边,而这次她的任务是监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方便苏逵掌握玄黄剑和鲛绢最新的动向好先下手为强。
有了被骗的经验,百里桃总算没在同一人身上栽跟斗。
她私下寻时间与大伙都说了,年高不动声色的角色,只是老头子实在对着这个假冒的年华摆不出好脸色,遂尽量不露脸。这也是为何凌晨老头子看见年华抓狂的模样并没有任何安慰之言的原因。人不是那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娃,老头子是半分感情都不会给予的。
“那时候我是苏逵的棋子,得听令行事。”。
苏焰不爽地瞪了一眼翻旧账的百里桃,为他自己辩解道。
“幸好你这人霸道了些、目中无人了些,却还是能听进苏莫冷的话。苏逵这人着实不配当你爹,你能放下心结真是可喜可贺。”。
说起这个百里桃有些憋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