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的我,是吗?”苍澜渊竟毫不避讳地握住他一只受伤的手,“卢公公,我没想到你还活着,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东宫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火……
卢公公灰蒙蒙的眼睛骤然清明,努力想要说什么,却是不能,全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澜渊,先别逼他!”一看情形不妙,木清洢赶紧把苍澜渊拉开,约略替卢公公检查了一下,道,“他的喉咙应该是被烟给熏坏了,身上也伤的很严重,不过他的神智还算清醒。澜渊,先别急,当务之急,是要先稳定他的伤势,其他的慢慢再问。”
难怪这屋里要弄的这么暖和,想来是卢公公这浑身是伤,不能穿衣服,又怕冻到他,所以才多点了几个火盆。
苍澜渊咬牙,点头道,“我知道了,那,就辛苦你了。”
“不妨事,”木清洢笑笑,压下心口的呕吐感,“这里很暖和,我们暂时先不要挪动卢公公,我回去准备好药物,就过来替他治伤。”
“好,”苍澜渊点头,转身对卢公公道,“卢公公,你别急,清洢医术很好,她会治好你的。”说罢起身对木清洢道,“那我们先回去。”
“好。”
他两个转身出去,却没注意到,卢公公焦急地、想要拉住苍澜渊的动作,他的手已经废掉,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来到门口,木清洢仔细问了石常有关于卢公公的情况,心下大致有数,再嘱咐他照顾好卢公公,这才和苍澜渊一起离开。
少顷,屋角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宫女的脸,然她眼里的冷酷阴狠之色,却让人心惊。
景凌宫里,苍澜凌正自斟自饮,门口人影一闪,一名宫女走了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怒道,“本王说过不要来打扰,你找死吗?”
“三殿下好大的火气,”宫女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竟是叶青竹!“怎么,近来诸事不顺,心里憋闷,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苍澜凌愣了愣,怒声道,“叶青竹,你还有脸来见本王!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结果怎么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依着叶青竹的计谋,结果不但没有扳倒木清洢,反而让东宫的人越加对他起了疑心,还差点在他这里把人给搜出来,以致于一败涂地,他还没找叶青竹算账呢,她倒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还不是三殿下自己的人做事不小心,从一开始就露出破绽,惹木清洢疑心?”叶青竹根本不怕他,自顾自坐下去,倒了杯酒喝掉,冷笑道,“三殿下,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有的是机会。”
“机会?”苍澜凌一把夺回酒壶,“就凭你那些小聪明,在木清洢和太子哥哥面前根本就不够瞧,还是趁早收了,给本王滚蛋!”他是不想多事是非,否则岂容叶青竹活着。
“三殿下是不想跟我合作了?”叶青竹又岂是任人欺凌之辈,闻言神情也冷下去,“即使我有了一枚很重要的棋子,可以让师兄身败名裂,让木清洢自己送死,三殿下也没有兴趣听?”
“你?”苍澜凌嘲讽地冷笑,“说大话的本事不低,其他的本事么,本王看也稀松平常。”
叶青竹也不恼,慢条斯理地道,“卢公公。”
苍澜凌一愣,“什么?”
“我说,当年服侍靖宛皇后的卢公公,还活着。”叶青竹好不得意,原来她就是刚才在卢公公院外偷听的那名小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混进了宫,还易容成宫女的模样,跟踪苍澜渊和木清洢到了小院,发出了卢公公的存在,还真是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