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沈惜月给思归喂了奶便让小舞先带着思归去歇息,而后沈家人齐聚沈孝廉书房。
薛固清见人都到齐了,望了一眼沈惜月,缓缓开口道:“惜月的夫君便是那田世一。”
“这……”虽然沈孝廉觉得女儿为那田世一连命都可以不要,着实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甘愿另嫁他人,但这一想法被证实,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薛固清此人虽说有时候性子不是那么稳重,但为人正直。这事由他来说,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呢?
薛固清继续说道:“孝廉我问你,两年前,那孩子上门提亲,是否说过他的身世?”
沈孝廉沉吟片刻,“我隐约记得他说杀田鲲鹏是为了报杀父之仇。”
“他说的是真的。”
沈孝廉大惊,“你如何得知?你有何证据?”
“证据当然有。”薛固清对沈惜月招招手,“小七过来。”
站在沈夫人身后的沈惜月缓步上前,取下脖子上的玉坠,递到薛固清手中。
薛固清轻抚手中玉坠,目光温柔似水,“这是惜月的婆婆传下来的,而这玉坠是家师的祖传之物,那田世一的母亲,便是我师妹。”
众人皆是大惊,沈夫人道:“田世一居然是婉芝的儿子!”
沈夫人萧潇与苏婉芝是闺中密友,知道苏婉芝与薛固清自小便订了亲。后来苏婉芝与父亲断绝关系后,与萧潇也断了联系。萧潇不敢去问苏父,薛固清对其师妹的去向也绝口不提。
薛固清无力的点点头,“婉芝的丈夫的前北武林盟主秦俊天,那孩子是遗腹子,听小七丫头说,他叫浩远。”
“原来婉芝嫁给了秦盟主,当年田坤鹏放出消息说秦盟主与夫人皆命丧管家秦忠之手,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般隐情。”萧潇想起年少时候,与苏婉芝窝在一个被窝里诉说女儿心事,唏嘘不已。那名温柔美丽又勇敢的女子,遭遇如此不幸,思及此,萧潇忍不住落下泪水。
“爹,娘,婆婆与管家秦忠的书信在我这里,婆婆忍辱将浩远养大,告知其田鲲鹏的恶行后便追随公公而去。”
林谷站起身,向沈孝廉一拱手,“沈前辈,晚辈曾与浩远相交,其为人绝对不是外头传的那般。其人豪爽、仗义、正直,当初惜月伤重昏迷不醒一年,是他一手照顾。与他相处,他对惜月的感情,晚辈看得很清楚。”
沈惜月感激望向林谷,林谷对她微微点头一笑。
“婉芝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她教出来的孩儿定是差不了。与她失去联系是我生平最大的憾事,如今能与她结为儿女亲家,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沈夫人问道沈惜月:“那浩远现在在哪里?为何不同你母子一起回来?”
沈惜月一张小脸顿时血色尽失,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有人说他死了,可我觉得他肯定活着。”
“怎么会这样……”沈夫人爱怜望着女儿,女儿怎么命运如此多舛,好不容易捡回一命,年纪轻轻便守寡,孩子还这么小。
沈惜月知道母亲心疼自己,不忍让母亲担心,对母亲安慰一笑,而后对沈孝廉说道:“爹,浩远被下武林追杀令,实在冤枉,女儿恳请爹爹与薛伯伯一起为浩远正名。”
“孝廉,这次我来,其一是送小七回来,其二嘛,便是为浩远的事。婉芝就这一子,她受人**之时我不能救她于危难之中,如今我只能为她做这点事了。”
沈孝廉长叹一口气,“当初如果不是我太冲动,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他是我女婿,为他洗刷冤情,也算我份内之事。”
沈惜月听沈孝廉亲口承认她与秦浩远的这段姻缘,又高兴又心酸。
沈家长子沈晋元问道:“小七,为何你到现在才回来,你可知家里人对你的离开有多伤心。”
“大哥,我那时候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后来林谷大哥与浩远商议为我用了‘忘忧’。”
林谷补充道:“惜月那时候毫无求生意愿,我想或许是害怕面对现实,于是试着用了‘忘忧’,或许是少了心理负担,她在昏迷了一年之后慢慢醒来。醒来后,已经忘却了一切前尘往事。”
沈孝廉皱眉问道:“你既然知道她还活着,你为何不通知她的家人?”
林谷直面沈孝廉,“我好不容易将她救活,我不想她再死一次。”
“你!”沈孝廉知道林谷在说他亲手打伤沈惜月的事情,却又不能反驳,有些气闷。
沈惜月赶紧接过话,“当年婆婆让秦忠带了秦家大部分家产去了漠北乔禹城,浩远带我去乔禹城与秦忠会合。我康复之后与浩远成了亲。他没有告诉我我真正的身世,那段日子我们过得很快乐。后来田鲲鹏的小妾辛媚儿与田家家奴田季找上门来。”
“辛媚儿是不是就是传闻中田世一……不是,是浩远为了她杀了田鲲鹏,田季就是作证的那个家奴?”沈晋书插话。
沈惜月点点头,“与辛媚儿有私情的是田季,辛媚儿所生的女儿也是田季的。辛媚儿败光了家产,不知从哪里打探到浩远的下落,上门要钱不成,便将我劫走。”
“这两个混蛋,我听说那辛媚儿把田家的家产败光,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敢劫我妹妹!要让我抓到这二人,定要剥了他们的皮为我妹妹出气。”沈家二子沈晋昭性子比较火爆,其妻徐沁心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
“二哥,你别急。他们虽然劫了我,但后来是田季将我放了。那辛媚儿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