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谷觉得这几个月过得很惬意,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他懂事以來,过得最惬意的日子。
娘亲还在世时。虽然家里人都宠他,可他身子弱,常年与汤药为伴,不能跑不能跳的,这对一个孩子來说,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娘亲离世后,來到神医谷,远离父兄,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而言,他不能理解父亲的苦心,只觉得自己被家人抛弃了。
后來认识了沈惜月,那时候两个孩子刚萌发了友谊,就面临分离,此后的十年,他一直在思念中度过。
再相见,他还是他,美人已不是当初的美人。
只有这段日子,她陪在他身边,像家人一般与他相处,他见证了她孕期每一个阶段的变化,而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他。虽然日子过得像温开水般平淡无奇,可这样的日子确实最真最幸福的。
初时得知她怀孕,他曾经有让她流掉孩子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发自内心的接纳了这个孩子,更让他沒想到的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慢慢有一种即将为人父的喜悦时,居然觉得很不错。
新年将至,沈惜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再加上冬日里穿得多,已经变得有些笨拙,临盆的日子也不远了。
“惜月,过了年师父就要回來了,等孩子生下來,就让师父为你解忘忧吧!”其实林谷是希望她能恢复记忆,他希望她能想起儿时与他两小无猜的那些日子,如此一來,或许她能慢慢的接纳他。
沈惜月靠在暖和的软榻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她需要她从前的那些技艺,往后独自带着孩子,有一技之长才能更好的保护孩子。
“那你早些歇着,等孩子生下來,可有的你累的了,我回房了!”
沈惜月并不起身,只是笑着说道:“外头的雪还沒化,大哥你小心些!”
自从沈惜月有了身孕,她的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暖暖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受到她的感染,心也变得平和。
林谷咧开嘴笑得很沒形象:“好!”她对他只言片语的关心,让他觉得无比的享受,她曾说过,他应该多笑,从前的他并不经常笑,貌似天生的不知道怎么活动面部肌肉來组合成一个笑容,可现在他才明白,只要内心觉得快乐,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林谷回到他独居的院落,莫离等在门口。
莫离等他走近,从怀中掏出信函,林谷皱了皱眉。
“公子,家里又來信了!”莫离恭敬的双手奉上信。
林谷接过,展开信纸,正如他所料,兄长又催他回去了。
林谷看完信将信扔进了取暖的火盆里:“莫离,告诉家里,我有事脱不开身,短时间内都不能回去!”
“公子何不亲自书信一封!”
“不用,家里再來人的时候,你将我的意思告诉他们即可!”惜月生产在即,他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离开。
望着窗外的冷月,林谷嘴角含笑,这段日子,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快乐,他就像毛头小子一般,每日只要能见着心上人,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就觉得很满足。
“公子,那人……您是否去见一见!”
林谷这才注意到莫离并沒有离开,皱了皱眉,以前觉得莫离很是懂得察言观色,最近怎么总觉得他不够自觉呢?
“过了年再说吧!你先下去吧!”
莫离退下后,房间恢复了宁静,林谷揉了揉额头,就让他放纵一次,一切等过了年,惜月平安产下孩子再说吧!
快乐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到除夕,林谷清晨醒來,见外头阳光很好,心想集市上定是格外的热闹。
來到沈惜月的住处,小舞刚为沈惜月洗漱完毕,见林谷进來,向他一福身:“先生好!”
林谷点点头:“惜月今日感觉如何!”
“还好,小家伙很活跃!”沈惜月抚摸着肚子,笑得很温柔。
“今日天气晴好,我想集市上应当很热闹,惜月可想到集市上看看!”
沈惜月眼睛一亮:“可以吗?”
林谷点点头:“近些日子惜月的身子情况还不错,咱们小心些,沒有问題!”
有了大夫的肯定,沈惜月放下心來,稍作收拾,上了马车。
林谷驾着马车走得很慢,莫离骑马跟在后头,出了神医谷,不多时便到了集市。
集市上果然热闹,老百姓忙碌了一年,终于有空歇歇了,年前的最后一场集,一家人一起上街赶集置办年货,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沈惜月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微皱眉,人们个个处于兴奋状态,难免遇到一两个不长眼的,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不去凑这个热闹,保住这个孩子不易,可万万出不得差错。
林谷将马车停下,打开车门伸出手想要扶沈惜月下车。
沈惜月沒有动:“大哥,外头人太多了,不如你带小舞去逛逛,她也喜欢热闹,我就在此处等你们!”
林谷笑笑:“瞧见莫离骑的马了吗?我带你骑马!”
沈惜月正想点头,却想到要与林谷共乘一马,俏脸微红:“还是不麻烦大哥了!”
“惜月是觉得大哥是外人吗?”
林谷的眼神清澈得不带一丝杂质,这让沈惜月有些惭愧,觉得自己刚才的顾忌有些亵渎了这位神仙般的兄长。
释然的将手递给他,她笑道:“大哥当然不是外人!”
将马车存好后,沈惜月与林谷骑着马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