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挥剑继续砍向蒙面男人眼前却又一黑。等眼前恢复清明便发现身前滚了一地人。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胡映雪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愤怒“国破家亡。大丈夫岂可偷生。”这么了一句歪了下脑袋似乎哪里什么不对。
城破大批鞑虏冲进城内。那些人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很快便将城内变成地狱。被人称为将军胡映雪努力以最后力量尽可能杀死更多地方银白色战甲早就看不出什么模样了。
放倒一人看到对面队伍中一个熟悉面孔胡映雪睚眦欲裂“叛徒。”
叛徒闻言就笑：“将军您别急发火先听完。”
“滚……”
胡映雪低下头看到腹部多了一匕首。然后就听曾经作为最亲近那人：“将军请您走好。”
睚眦欲裂这胡映雪意识再次陷入黑眼前唯一能想到词语。所以这嗔？
又一阵恍惚。
身体微微摆动胡映雪吃惊发现自己身上穿火红嫁衣。掀开旁边布帘子一个英俊青年出现在视线中火红嫁衣足够明身份。
新婚燕尔从陌生到熟悉新娘子认为自己找到了可携手一生良人。可惜不过月余新郎便被一纸征兵令带走。
痴痴等痴痴盼一年又一年。无数人让新娘子改嫁人新娘子都一口回绝了一直等到两鬓斑白都不见良人归来。弥留之际才知良人早已埋骨乡。
再转身化身为灯下慈母。一针一针缝出青衫布衣只希望即将远行孩子在外能穿更暖一些。纵使万般舍不得最后还站在村头目送孩子远去。
开始时候只隔几天去村头站一会儿。
慢慢隔上十天半月才去看一看。
又过了一段时间每天都会去站一会儿。
过了许多年每天都站在村头等直到无法再走到那里去。
两捧黄土重叠在一起脑中回荡起一声叹息：这痴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
一声凄厉哀鸣让胡映雪嗖睁开眼睛。歪歪头声音似乎自己发出。
原因呢？对了在家里等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都不见良人归来。一直想良人只不得归却不知良人早已另娶如花美眷在等待归来那些年里早已子孙满堂。
好恨所以变卖了所家产千里迢迢去找那个负心人讨要一个法。
好恨妻子似乎很震惊但为什么却要杀死同样被那个男人欺骗男人。
好恨财帛动人心官家两张嘴黑变白白变黑。
们不让活便化作索命厉鬼。一尖刀刺在良人心口既然等不回盼不归那就黄泉路上见。
“老人家怎么躺在这里啊？”
慢慢睁开眼睛胡映雪些发愣。原来又换身份了这一次街头老乞丐。
靠一双手养大了七个儿女而且个个都出息。和老伴儿来了却没人愿意供养们。就因为没用了便被从家里赶了出来只能在街头乞讨度日。
“如此丧尽天良该杀！”
“们们孩子啊。”
“们如此对们何曾想过们们父母。”
“啊那群狼心狗肺东西哪里还记得们谁。们好恨大老爷请为们做主啊。”
这恨？
贪嗔痴恨这四个字交替在脑中重复浮现胡映雪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虽然在每一段故事中都扮演了一个角色但终究才只旁边者所以看还算分明。
两颗果实如果白色巨蛇和大蜈蚣各自取一颗都会得偿所愿。可惜它们都想独占结果谁都得到。采玉郎用美玉换取财富无可厚非却不该贪心想要拥更多。这就人性中贪。
巡抚大人奉命巡游获取了罪证之后遭遇截杀。将军大人一心杀敌却遭遇昔日战友背叛。不管巡抚大人还将军大人都满腔怨愤。这就人性中嗔。
新婚夫君被征兵令带走刚成为妻子新娘子在一日又一日空待中虚耗了半生。母亲忍不舍亲自送走孩子却始终等来孩子回归。只等怨恨。这就人性中痴。
妻子家中苦等丈夫却另娇妻在怀。讨要却连招毒手终将满心怨愤灌注于手中利刃刺入对方胸膛。含辛茹苦养大儿女却落得孤苦无依最终狠心让那些狼心狗肺付出代表。这就人性中恨。
许多人贪嗔痴恨人性中劣根性胡映雪却觉得它们一柄双刃剑。
比如白色巨蛇和大蜈蚣故事。那两颗红艳艳果实可以改变它们命运服用一颗可以强身健体服用两颗却可以脱胎换骨。试问在这样前提下贪一点真不好么？
比如巡抚大人和将军大人故事。们嗔怒源自于自己明明可以做很多事却因为对手太强大和背叛无力回天。试问在这样情况下以怒气滔天宣泄不满不可以么？
比如新娘和母亲故事。们在等待中虚耗了后半辈子所时光却始终等到想要等到人。们痴在一些人眼中愚蠢但对于等了一辈子和半辈子们来那么一个可以等待人何尝不另一种幸福。
比如妻子和老乞丐故事。妻子恨让杀了丈夫也绝了自己路。老乞丐恨让们报复了狼心狗肺子女却终究还会老无所依。不过就算结果两败俱伤们终究还给了自己一个交待。
所以很多事情并不能定义好坏关键得看当事人和旁观者都怎么想。看一件好事未尝不会隐藏祸患。看坏事未尝不会带来一些好改变。这便古人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好事可能也坏事坏事可能还好事那要怎么做才能作对？”
胡映雪慢慢睁开眼睛眼里点点星芒闪耀“何须考虑那么多随心便可。”
“随心？”
“就想到怎么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