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王爷对视一眼,齐刷刷地朝下重重磕头:“那么,老臣今日便长跪不起,直到皇上愿意答应!”
完蛋了……
秦涫儿几乎不用想也能预感到,他们三人的悲惨下场,用这种方式威胁一国之君,只会引起对方的反感,半点作用也没有。
果不其然,就在四人话音刚落下时,南宫胤忽然沉声笑道:“那好,既然你们喜欢跪,就跪在这儿,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起身。”
说罢,他挥动衣袖,一只手强行搂住秦涫儿盈盈一握的细腰,在三名老王爷瞠目结舌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那态度,那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要多霸道有多霸道,尽是全然未曾将这些叔叔放在眼里。
秦涫儿不太自在的动了动被他揽住的身体,“皇上,这样做好吗?他们毕竟是皇室中人。”
她一边提醒着,一边寻找着脱身的方法。
南宫胤对她挣扎的动作视而不见,雄厚的内力涌入筋脉,手臂在内力的巩固下,别说是人,即便是野兽,也难逃脱他的桎梏,乃至于,秦涫儿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就是无法从他的怀中溜走,最后只能悻悻地瘪瘪嘴,放弃了。
“那又如何?”他头也不回地反问道,古井无波的目光直视前方的御花园,语调尤为冰冷、无情。
好似这与他血脉相连的三名王爷,于他而言,与天下万民没有任何区别。
“皇上,要不干脆您就收回圣旨,让王爷们安享晚年。”秦涫儿见他不肯上钩,决定采取迂回的战术,说服南宫胤收回成命,放自己回到朝阳殿。
只可惜,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南宫胤脚下的步伐有片刻的停顿,他微微侧目,精致的侧脸正对着秦涫儿,目光专注且深邃,让人一眼看不到底。
“你是在替他们求情?”话语微微一顿,他的脸上缓缓浮现了一抹诡异的浅笑:“还是想要让朕下旨,放你回朝阳殿?”
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秦涫儿尴尬地笑了笑:“皇上,您怎么能这么误会臣妾呢?臣妾爱皇上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远离您呢?臣妾只是不希望,为了臣妾一人让皇上背上骂名,若真是这样,臣妾的罪就更大了。”
一番话说得是抑扬顿挫,慷慨激昂,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她对南宫胤的情意有多重,多沉呢。
匆忙赶来,尾随在后方的李德,挥手将幽兰等人散去,自己悄悄守护在后侧,与两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自然听不清他们二人的谈话,但他敢用脑袋担保,皇上和秦美人的此时此刻的气氛,绝对是最平和,最平静的一次。
“呵,”南宫胤邪笑不语,这话是真是假,他如何分辨不出来?只不过奇怪的是,明明知道她只是在忽悠自己,但他的心里,依旧猝不及防地升起了一股陌生的喜悦,很淡,却足够让南宫胤重视!这种感觉,他从不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感受过,为什么偏偏每次遇到她时,才会有这种感受?
秦涫儿总觉得他此时的表情有些危险,不安地吞咽了一下,将视线挪开,不去看他那束炽热得让她心跳加快的目光。
“公公,叱云国丞相又来了。”负责在行宫照顾慕容宇饮食起居的太监,匆忙跑到李德身边,行礼后,禀报道。
李德微微拧起眉头,上午时分,这慕容宇不是已觐见过皇上了吗?这时,为何还要特地前来?他还未来得及将此事告诉南宫胤,余光便瞥见从左侧缓缓走来的慕容宇,他身上依旧穿着皮革制成的衣裳,腰间的天然皮制腰带,镶嵌着五颗环形排列的石头,黑曜石、红玛瑙、白玉……每一样,都是极其贵重的珍。
“乱皇,秦娘娘,我等三人还真是有缘分,竟会在这里偶遇。”慕容宇不知从哪儿骗来了一把折扇,优哉游哉地扇动着,别说,还真有几分二世祖的模样,爽朗中的笑容里,透着几分稚气未脱的单纯,却又不失心机与睿智,这个男人若是助方坤偌登上地位,对苍澜,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勇夫不可怕,可怕的是,躲藏在勇夫背后的,只会卖弄采的人学士。
“巧合?”南宫胤笑而不语,没有揭穿慕容宇的谎言,“丞相大人怎会来此?”
“朝堂有急事勒令本官今早动身返程,在此之前,还望乱皇信守承诺,速速将和谈书交还与本相。”慕容宇提醒道,他昨夜是真的收到了来自叱云的书信,只不过对于他的归期,只说了尽快二字,对于南宫胤问的问题,他顾左右而言他,摆明了没有要回答的念头。
“这么快就要启程?莫不是嫌弃朕未曾招待好你吗?”南宫胤阴恻恻地笑出声来,在还未曾想到办法前,他只能将慕容宇强行留下,再慢慢地寻找能打破这死结的关键,南宫胤绝不可能交出和谈书,给叱云国摧毁永不北下这个承诺的机会,叱云国退出国战已有整整四五年,谁也不知道,如今的叱云国兵力究竟有多庞大,南宫胤曾试过送探子进去,但总会在消息还未传回来时,死在叱云国国境内,黎澈派出去的人,也得到了同样的下场。
只要和谈书一日还在他手里,为了当初轰动天下的何谈,叱云国必定不敢乱动,可若是让慕容宇将和谈书带走,大战恐怕就要爆发了。
“乱皇多虑了,本相是真的有急事需要回国处理,还请乱皇莫要为难本相。”慕容宇怎会猜不到南宫胤的想法,越是这样,他越要拿到和谈书,早在出发前,他就明白,这次的任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