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坤偌脸颊上的温度突然上升,好在有干涸的血渍遮盖,不然他红潮漫天的模样,绝对会让秦涫儿伸出邪恶的爪子。
“你还是不是女人?这种话你怎么敢轻易的说出来?”或许是被秦涫儿戏谑的表情激怒,方坤偌指着她的鼻尖恼羞成怒地低喝。
“哟呵,我是不是女人,你要不要试一试啊?初哥。”秦涫儿挑起眉梢,啧啧地笑着,那戏谑的目光顿时让方坤偌羞得浑身发抖,他从没有见过这般无耻的女子,却偏偏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
“话说回来,你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被打入大牢的?”秦涫儿似乎没有了要杀人灭口的想法,挨着他身旁坐下,后背随意地靠在墙头,轻声问道,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方坤偌下意识想要和她保持安全距离,只不过,伤痕累累的身体让他没有半点力气。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男女授受……”
“授受不亲?行啊,如果你还有力气,我不介意你滚远。”秦涫儿睨了他一眼,口中哼哼道。
古人就是迂腐,都已经沦为阶下囚,甚至很有可能被自己一刀咔嚓掉了,居然还关心着这种问题。
“说说你的事,说不定啊,我听过之后可怜你,大发慈悲放过你了呢?”双手叠在脑勺后,她随意地说着,这个男人,并不是太监,别问她为什么会知道,第一,他的声音并非太监那般尖细,第二,他的脸上还有长着些许胡渣,她不认为对方是近卫军,就他的身形,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这个可能性也ss。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官员?富二代?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方坤偌如同被踩到了痛脚,冷声说道,一副戒备、警惕的模样。
秦涫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喂,这种时候你还想要骨气啊?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没有吭声,那副倔强的模样,让秦涫儿顿时哭笑不得。
还是个孩子啊。
“少年,提醒你一句,只要能活下去,尊严什么的,趁早丢掉。”她略带感慨地说着,熠熠生辉的眼眸透着一股对生命的渴望,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他受伤的肩头,“只有活下去,才能得到机会,不论是报仇,还是逃走,如果连小命也丢了,那才是真的玩完了。”
方坤偌一脸愕然,或许从没有人教导过他这些东西,心像是被一记大锤狠狠地击中,冷硬的心房,摇摇欲坠。
他闭上眼,并没有反驳秦涫儿的话,当然,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赞同。
秦涫儿噗哧一笑,嘛,她年轻时不也是这样吗?把尊严当骨气,却不知道,在现实中,毁掉一个人尊严,对把握了权利的人来说,有多简单。
“啊,我还这么年轻,干嘛用一副老生常谈的口气啊。”她口中嘀咕道,神色顿时变得幽怨起来。
秦涫儿在囚室整整待了七天,别问她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她是怎么算着时间的流逝的,早在第一天时,她就已经掌握了不少的情报,这里每天在午饭后,进行换班,下午狱头会将囚牢的人抓出去,进行体罚,除却官员、皇帝外,外人根本不能进来探监。
简直是可进不可出,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啊。
“咳咳咳。”虚弱的咳嗽声,在漆黑的角落中响起,原本正和宫人玩着骰子的秦涫儿睨了弄出声响的血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