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大殿之中立即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纷纷侧目,见说话之人乃是荆州蒯氏子弟蒯浩,一身锦袍倒是华丽,只不过脸上流露出的盛气凌人,让人看了不太舒服。
紧接着, 众人的目光再次转移,看向了讲台上的三人。
鹿门之中有很多来自天下各郡的学子,但更多的是荆州本地各大族的子弟。其中最为势大的便是蔡氏,蒯氏两家。
蔡氏族长蔡瑁助刘表统领荆州有功,再加上其妹嫁给刘表生下一子。因此,蔡瑁深得刘表信任,任职荆州水军都督,掌管荆州二十万水军。占了荆州兵力总和的三分之二。
蒯氏有两名大才,一人名蒯越,一人名蒯良皆是智谋之辈,可以说凡事刘表都要与此二人商量。二人相助刘表统领荆州,和之后的十余年治理有着不可缺少的因素。
“嗯,既然提到了许都之事,不妨先说说你们的看法!”
司马徽顿了顿,随后慢慢的朝着上座走去,一边略带鼓励似的说道。
一方面他想看看学生们是如何想的,才情思维如何;另一方面,你让我说就说?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听到司马徽的话,蒯浩也不客气,袖袍一甩,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抬头挺胸,朗声道。
“既如此,在下就先说说。听闻大司农梁诚自司州得胜还朝,还未踏足金殿,天子厚赏的便已经赐下。以梁诚二十余岁的年纪,就已经位列九卿,更兼封侯,难免有人心里不痛快。这其中就以国舅董承为最,二人的矛盾因此迸发。”
蒯浩一边说,一边注意司马徽和庞德公、黄承彦三人的表情。虽然对方脸色如常,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儿。是否定?
司马徽只是一个劲儿的微笑点头,并没有表发见解。而庞德公和黄承彦更是淡笑不语,不指错也不称好。
似乎对蒯浩的说话有所保留。这让正说得兴致高昂的蒯浩顿时一噎,好像鼓足了劲儿打在棉花上一般。
“不知在下有什么说错的吗?还望先生指正!”
蒯浩收声,不再多言,三分不解,七分愤慨的望着司马徽。
与其说蒯氏,蔡氏子弟是来鹿门山求学的,倒不如说是来探访这个名动大汉十三州的学府究竟哪里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荆州也不例外。在刘表的势力范围内,派系也是十分的明显。其一便是以蒯氏,蔡氏为首的荆州本土世族。
地方就这么大,人多了就分得少了。对于外来的世家大族,本土世族自然是排斥的。这也导致外来世族团结在一起。
另一方面则是北地避难而来的世族以及不愿意在刘表手下为官的隐士一族。其中又以庞氏、黄氏、司马氏为首。
刘表几次征召几人,几人都以各种理由推却。刘表虽然喜不好武,但也不是个厚脸皮的人。人家都拒绝了几次,刘表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去请。
这样一来,蔡瑁和蒯氏两兄弟心里就不平衡了。他们是自己愿意跟着刘表混的,相比之下,这刘表请都请不来的人,身份自然显得高他们一等。
两方虽然没有明面上的争斗,但暗地里的较量却不少,一是家族中的利益为最,二是各族领头人的心结。
争斗最为明显的便是鹿门书院,蒯氏子弟与蔡氏子弟常常与诸葛亮,庞统一伙人唱对台戏。今天也不例外。
“哼!还用指正么?简直是猪脑子!”
这时候,一道不屑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视之,不是那庞胖子又是何人!
此话一出,众人捂嘴偷笑。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接下来应该就是一场‘龙争虎斗’了。说鸡鸭对叫比较贴切。
“死胖子!你说什么?!”
见庞统站出来出言不逊,蒯浩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若不是当着三位先生的面,他早就抡起袖子上去教训教训这个死胖子了。
生得丑就算了,还吃得这么肥!
脑满肥肠!好吃懒做!
“说你猪脑子你还狡辩?首先,封赏梁诚的不是天子,而是曹操。其次,董承心怀怨恨不假,但恨的是曹操,而梁诚记仇是真。你没有听说梁诚的结发妻子被董贵妃罚了么?”
拆台是庞统最喜欢干的事情,比起蒯浩这种小角色,他倒是更愿意拆诸葛亮的台,不过也顶多是脑子里歪歪下而已。
闻言,聆听二人辩论的学子们略微一想便觉得庞统说的有理。看向蒯浩的眼神不由流露出几分轻蔑的味道。
这让从小受人尊捧的蒯浩如何受得了,一时之间,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粗红着脖子大声嚷道。
“也只有你个死胖子整天围着女人打转儿!”
蒯浩这话指桑骂槐,明面上说庞统打听宫闱的事情,实际上是讽刺庞统整日在黄月英屁股后头。对于黄月英的棕发,世人认为是不详之兆。
鲜红色是大喜,偏向暗红的棕色也就只能是变暗的血色了。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得懂蒯浩的话,黄月英的小脸当场就白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别人提起来又是一回事。尤其是当众说出来。
尽管听惯了这样的话,但是黄月英依旧委屈的很,这有不是她选的。
“要是我说,你连猪都不如!”
正当庞统怒气值爆表,即将破口大骂的时候。一道清朗平淡仿佛在陈诉一件事实似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接连两次被人拿来和蠢猪比较,蒯浩哪里不怒,当即唾沫横飞的吼道。
“诸葛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