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回道:“是有些奇怪,虽说石嫔并不受宠,可皇上一年中总要去她那里几次。”
如婳急忙接话,“听说呀,石嫔的家人与皇后的弟弟——寿宁侯张鹤龄在宫外争夺市利、大打出手,惹怒了皇后娘娘,日子很不好过。”她一脸单纯老实相,说话常常有口无心,打听起小道消息来倒比玉璃要容易些。
我愤慨地骂道:“让张氏家族沾指商圈,只会侵占民利、扰乱民生!”
先帝曾有诏令,不许勋戚之家占据关津、桥梁、水陂以及开设店铺,以免侵夺民利。可是弘治宠爱皇后,特许张氏一族经商,也不瞧瞧他们是否有这份能耐,一入商市就胡作非为,倒卖私盐、投机倒把、强买强占……什么缺德事都干,把市场弄得乌烟瘴气。我的三个亲哥哥亦受其害,好在顾家家大业大、根基牢固,才不至被波及太深。
如婳递来丝绢,等我擦了手端起乳水出去倒。玉璃紧张地扫了四周一眼,压低了嗓子,用只能我一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石嫔近来倒是与陈妃娘娘走得很近。”
我赞许地望着她,亦轻声回道:“石嫔得罪了皇后就想找别的大树靠,只是——”石嫔为何找的是陈妃,后宫中唯有四妃之首的余淑妃能与张后一较高下。难道是淑妃拒绝了她,她便退而求其次?如果真是那样,陈妃又怎么敢接纳她?
玉璃锁眉摇头,担心地问:“她是否会对才人不利?”
我也拿不准,“不急,先看看再说。”
玉璃点头,“奴婢明白。”
石嫔被偶然翻过一次牌子之后,便再无动静。后宫得宠的仍是张后与余、陈二妃,在新晋宫嫔中,弘治最偏宠我与黄美人,早把香选侍抛之脑后,为了打压对方,我与黄氏手段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