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2声就被接通了,那边是乔景莲的声音,有些意外地叫了她一声,“子衿?”
“景莲,是我。”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又问:“你在哪里?”
“公司。”
乔景莲说:“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大概在他的心中,自己应该是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所以他非常的意外,“有事么?”
“……没,我……”他忽然这么反问自己,子衿反倒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但是他们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子衿想了想,还是说:“景莲,我看到今天的新闻了,你应该看了吧?你有时间么?我们见个面吧?”
日本一别之后,乔景莲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
这一次两人的再度见面,或许对于彼此来说,都算是翻过去了那陈旧的一页,他们现在也是亲人,不是么?
乔景莲果然是沉默了片刻,最后才说:“子衿,我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不是,景莲,我……我的确是很担心你,而且,现在如果乔世筠真的被抓进去了,可能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就是你……”
“你是想问问我,我会不会帮他?”
子衿咬着唇,并不否认,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乔世筠不是一个甘愿伏法的人,所以他必定会垂死挣扎,但是对于顾彦深和山下久智来说,不折腾个乔世筠生不如死,肯定也不会罢休。
或许顾彦深这里,还有缺口可以找,但是山下久智那边,必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其实她也希望乔世筠能够得到最终的报应,他以前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说到底,必须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因为这是一个法治社会。
可是她也不想看到,自己在意的任何一个人,双方起冲突,还是因为乔世筠。
“他当初离开c市,就已经离开了这里所有的一切,如今他再回来,犯了法,被抓了,也是他自己的事,我不会再干预。”
乔景莲最后说:“子衿,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好好照顾自己。”
子衿还想说什么,忽然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恭敬地叫了一声,“乔总”,然后隐约听到她说:“刚刚楼下有个叫苏画画的女人,她说认识您,和您约好了要采访您的,但是我看了一下行程好像并没有她的采访,还有……她应该不是财经记者,好像是个娱记。”
“…………”
“子衿,我有点事,下次再联系。”
子衿动了动唇,乔景莲就已经挂了电话,子衿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慢慢的就暗掉,她想着,乔景莲还是不肯和自己见面,大概也是不想和自己谈乔世筠。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乔世筠的存在,就是一个最不可能割掉的毒瘤,不过想着,他刚刚说话的时候,那样平静的语气,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
但是,她刚刚好像是听到了,苏画画?
苏画画?
…………
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但是反反复复的咀嚼在唇齿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听说过。
苏画画……苏画画……
好像是……晨晨和自己说过这个名字么?还是……
手机忽然震动带着铃声,子衿刚到了嗓子眼里的那个答案,顿时被突如其来的铃声给打碎,这种感觉,就像是本来心心念念的东西就到了嘴边了,却忽然被人一把丢掉……
子衿心里自然是有气的,再加上看到那个来电名字,她的气就更不小了。
伸手用力摁了拒听键,她再一次将手机丢在了仪表盘上,想了想,索性就不关机了,而是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然后拿过一旁刚刚买的面包和牛奶,吃了两口,忽然觉得抑郁的心,似乎是好了不少。
也许是……他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
也许是……突然看到了那样的新闻。
谁说人还不自私呢?
乔世筠将她的家人,害成那样,她惧怕那个人,她当然希望他可以得到最应该的惩罚,所以……她没有想过让他去死,但是她的的确确有想过,要让他的行为付出最好的代价,那就是——坐牢。
曾经他对自己的母亲做的一切,有一天,他也应该去体会体会。
用他的话来说,以为当年他没有要了自己父母的命,而是将他们弄成那样生不如死,是一件多么高尚的事情,现在他也应该知道,真正的死亡,和生不如死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
她开过了两个红灯,然后拿手机给山下久智发了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谢谢。
最后又给慕晨初发了一条短信——你是不是和我说过,一个叫苏画画的人?
…………
过了10分钟,她重新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有未读的短信,不过是慕晨初发过来的——
“苏画画?你问她做什么?你见到她了?”
子衿想了想,才输入——“还没有见到,你真的认识她?”
这回,慕晨初却是没有立刻回复,子衿等了好久,这一次是电话和短信都没有再进来,她看着上面显示的电也不多多了,看一眼车窗外,都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她难道真的还要在外面继续晃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