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苦,这名字倒是和那和尚很般配,看他一脸愁容,好像不会笑一样,整一就是苦瓜的代名词。
“阿尼陀佛,我佛慈悲,无处不在,凡有妖魔邪道处,必有我佛普渡。”玄苦和尚一声佛号,双手合十道。
“呵呵,玄苦和尚,你这是说谁是妖魔,谁是旁门邪道呢?”师父还没说话,青松叔就朝着玄苦轻蔑的一笑,他似乎一点都不畏惧这和尚。
玄苦和尚被青松叔如此轻视,也不生气,语气继续不悲不喜得说道:“贫僧言中之邪道,自然是指李道长了,阴山之法全是阴损异常,根本不应存在这世上。”
“放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说阴山派是旁门左道。”青松叔袍子一甩,不怒自威。
他大声质问玄苦,为阴山派辩解
“阴山法教,本是玄门道统的一支。太极有阴阳,我华光法教之法冠绝天下极阳,阴山法教之法,天下至阴。一阴一阳,生生不息,本就是道之根本,何来的旁门左道。”
说到这里,青松叔顿了一顿,继续质问玄苦:“看你身穿百衲衣,应当是脚踏千里得实修者,怎不知法无正邪之分,只是人有善恶之别。天下之法,皆可证道,你佛家有万佛之说,那是因为一法可证一佛,故而才有万佛。如今你侍着自己的道,来侮辱他人的道,这到底是佛家哪个佛教你的……”
“够了……”师父摆了摆手,阻止了青松叔继续往下说。他向王青松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才转身看着玄苦。
“玄苦,我知道你今天来无非是为了向我报二十年前的杀父之仇。你要我的命,有本事来拿便是。又何必想诸多借口,做诸多掩饰。只是……”
师父看了我和青松叔一眼,整了整衣服,这才继续说道:“只是这乃是我与你的宿怨,与他人无关,你要干什么尽管冲我来,别把无关因果之人牵扯进去。”
“什么无关因果,我是你徒弟,是你半个儿子,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师父刚一说完,我就红着眼睛吼了出来。
事到如今,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眼前这和尚就是来向我师父寻仇的人了。都说师徒如父子,父债子还,无论师父犯下多严重的错,由我这徒弟来背负,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况且,我刚才偷听他们讲话,知道师父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想一死来了断这一场恩怨。如果是这样,倒不如所有的罪孽都归我,由我这当儿子的替父亲来承受
我不管什么佛门道门,只要是想杀我父亲的人,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红着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手指上画了一个阴雷的花字,转身就是往那玄苦和尚冲了过去。
这是我阴山派的阴雷点打,只要被阴雷花字打中,那中术者就会被阴气吞噬身体,不治身亡,比民间的五百钱手法还要狠绝。平时,李枫都限制我用这个法术,但是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和尚不是一般人,而且还是我师父的宿仇,所以我一出手就必须是全力以赴。
“海生,不可,……”师父在背后惊呼了一声。
然而我已铁定了心,怎会是师父一两句话就可以阻止的。
只不过,师父没动,一旁的青松叔就动了。我握着阴雷花字,还没冲到玄苦和尚身前,就听到了一个“呔”字,紧接着脖子处有一股大力传了过来,一疼,整个人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
……………………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去广东的火车上。青松叔就坐在我的旁边,见我醒过来之后,他溺爱得摸了摸我的头
“海生你醒了,口不口渴……”
“青松叔,我师父呢?我师父他在哪里。”醒来之后的我,慌忙得抓着他的衣袖,追问着师父的下落。
“唉……”青松叔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得心猛然一下揪紧,痛得直达五脏六腑,那是一种感觉到自己失去亲人的痛,蔓延全身,让人透不过气。
难道,师傅他被那玄苦杀了吗?
“哎哎哎,海生,你不要哭,二哥他没事,只不过要去云南避一阵风头而已。”
突然之间,青松叔的话让我眼前一亮。
“真的,青松叔,你这是说真的吗?”我哽咽着追问他,死盯着他的眼睛。
过了半响,青松叔才点了点头。他告诉我,本来师父是有那么一死之心来化解这一段恩怨。但是在王青松的苦劝之下,他终于改变了主意。让李枫的改变主意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他失踪了很多年的儿子。
这么多年来,师父一直把我当成了亲身儿子一样看待,心中对我的不舍,自然不用多说
至于说师父的儿子,也确有其事。
十多年前,我师母生下了一个儿子。然而没过多久,师父李枫就被仇家寻到。为了保护好儿子的安全,师父被迫无奈,只能连夜把儿子托付给了朋友。
后来,那朋友也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而师父的儿子,自然而然得就失去了音讯。这么多年来,这儿子一直是李枫的心病,只不过这事鲜少人知。
青松叔说师傅听了他的劝,假装约了那玄苦和尚在第二天决斗,其实是打了个幌子。
在稳住了玄苦和尚之后,青松叔就连夜安排师父去了云南的一个熟人那里避下风头。
青松叔说他是这样劝我师父的
“二哥,就算你现在毫无斗志,一心想以死来了解这一段恩怨。但是你总得想想你那苦命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