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几个瘦弱的女子之外,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动身奔向陈正。
我们的目的都一致,只为了在这诡异的飞剑锋下救下陈正。
“都给我走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摇摇欲坠的陈正在飞剑的威胁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气机。
一把推开了所有人,佝偻的身躯再度跃起,如暴怒的百兽之王,陈正朝着飞刺而来的银剑再度出拳。
又是如惊雷般的轰鸣,两者交锋之后,飞剑再度陨落,而陈正则连连吐血,后退了数十步,撞倒在石壁之上,又反弹着倒在了地上。
“正哥……”范无常红着眼睛,挣扎着跑到陈正身旁。
浑身是血的陈正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戚然一笑:“我没事,义父说过,东陵的人,只要站着,就永远不会被击倒,只要站着,我们浑身的鲜血就会沸腾,狠狠得将来犯的宵小之辈斩于拳下。……现在,我还没倒下,我还站的起来,我……没输”
陈正咬着牙,即使艰难,还是摇摇欲坠般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很苍白,全身是血,但他的眼神中仍旧透着摄人的光彩,即便战败……他仍旧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众人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困于牢笼中的野兽,分分秒秒就会被侩子手放在砧板上剁碎。
尽管情势危急,但在常的所有人,包括司丽晶在内,脸上都无一丝恐惧之色。
只能说,是陈正给了所有人绝处逢生的信心。站在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身边,大家的心中都充满了无比浓厚的安全感。
嗡鸣声再度在密道内响了起来,细不可闻的声音让我脸色一变。
“快走,这把飞剑被人控制住了,只要法师不死,这飞剑就打不败。”我急忙的快步冲向陈正身后,往岩壁上的机关一扭。
哗啦一声,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昏黑的密道透进了亮光。
众人忙不敢迟疑,搀扶着陈正和董玉敏慌忙向外逃了出去。
胖子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待大家离开之后,他在将机关一扭,随即一个懒驴打滚,堪堪从石门缝隙下逃了出来。
石门一关,彻底断了那把诡异飞剑的后路,直到这时,众人的心才稍微安了一些。
密道之外,是一处不知名的的小山,不远处有一条约有两米宽的小溪,范无常和元邱搀扶着陈正,胖子和司丽晶等人则一人一边抱着董玉敏,坐在石头上稍加休息。
“阿常,你的伤势好点了吧?”脱险的第一时间,陈正便紧张得问起了范无常的伤势。
此刻的范无常衣衫褴褛,衣服碎了一块又一块,活生生的就像路边的乞丐。
胸膛,背后,隐约可见如树根般四错纵横的伤口,尤其是那肩膀,有一道两公分左右的伤痕突兀的隐现,入目处,深到连骨头都隐约可见。
范无常强打精神,苍白的脸硬是憋出了一丝笑容,朝陈正摇了摇头:“正哥,我很好,你没事吧?”
陈正忽然间满是萧瑟的叹了口气,望着范无常许久,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响之后,竟是无语凝噎。
“没事……我没事!你忘了,我们在金三角,在越南,打了多少场战,那群洋鬼子闻风丧胆,听到我们东陵的字号就立刻退避三尺!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陈正忽然纵声大笑,笑声中,带着睥睨天下的张狂。
众人皆是沉默,哪怕我心中有千般的疑惑,但我此刻也片字不言。即便是一向唯恐不乱的姚依容,也难得的沉默了下来。大家都静静的坐在一旁,望着陈正和范无常这对难兄难弟,久久无言。
这是一场戏,戏中有两个笨拙的主角,把一场虚伪的戏码演得灵活灵现,感动了每一个人,他们一个是半分澳门天下的黑道枭雄,一个是道上人人畏惧的暗夜幽灵。他们身上都负了惨重的伤,脸上却使劲挤出虚伪的笑容,安慰着对方说:“我没事。”
说着谎话,本应是虚伪的笑容,却感动得人想流泪。
“正哥,我替你看看身上的伤吧!”胖子的手搭在陈正的脉搏上,想看看陈正的伤势,却猛得一下被陈正一把给推开。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陈正笑着摇了摇头,冷寂的眼眸各自扫了众人眼,缓缓道:“我这人读的书少,不懂说话,但今天的恩情,我记住了。”
陈正的话很短,没有过多的修饰,一个铮铮铁汉用最简单的话语,表达了他心中的意思。
“给我看看玉敏吧……”重伤的陈正挣扎着爬到司丽晶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从她手里抱过董玉敏。
望着怀中熟睡的妻子,陈正那冷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比醉人的温柔,他伸出手,想抚摸董玉敏的脸。即将抚摸到董玉敏脸上时,他却停了下来。
将手上的鲜血使劲得在衣服上擦了几遍之后,这才颤抖着重新抚了上去。
“阿敏,这一次,我们陷入了死局。他们所有的人都想我死,都想我从东陵的龙头位置上退下去。”陈正紧紧抱住董玉敏,也不管董玉敏是否能听到他说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着:“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想和他们争来争去,只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逼我,一次又一次得逼我于死地。我不停的强大自己,只是想保护好我的兄弟,保护好你。”
陈正满是苍夷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董玉敏的脸,无限的爱惜。
“嘤咛……”昏迷中董玉敏似乎听到了陈正的话,长长的睫毛抖了两抖,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