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文鹏假装没理会她,但是听她说了症状,心里已经有谱。他父亲的病是咳血病,十分罕见,属于肺热、心脉亏损。要治好很难,也难怪人家老教授都只能拿缺方来搪塞。
说实话鲁文鹏也不知道怎么治,可是鲁有生知道。鲁文鹏一直不想去窥视父亲的药书,因为他认为东西只有自己慢慢摸索出来才有味道。但是现在不一样,阎王爷可不会等他摸索。黄可儿父亲还能活五天,这里离京城有一天的行程。快马加鞭的话还来得及。
黄可儿两天时间也没闲着,在药房帮忙,正在整理药材的时候,突然她手机响了。黄可儿眉头一皱,还是接了。“妈。”
“我很好。”
“我知道爸爸快不行了,但是现在回不来。”
“你就知道遗产!全部给你那个傻儿子好了!我不稀罕!”
黄可儿情绪十分激动,眼泪哗啦啦掉下来。看了一眼鲁文鹏,他还在忙,于是躲在角落搽干泪水,小声又无奈地说:“叫你一声妈,是看在爸爸的份上,不要太过分。就跟你说一句,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已经找到治好爸爸的办法了!”接着啪合上手机。
她的电话又响了几遍,都没有接。
慢慢走到鲁文鹏身边,拍了下他背,压抑泪水说,“文鹏哥哥,你有办法治好我爸爸吗?算我求你了,如果我爸爸走了,我会生不如死的。”说到这,泪水啪嗒啪嗒掉下来。
滴在鲁文鹏肩膀上,他好像没感觉到,一如常态对病人笑了笑,“药拿好,每天吃三次。”
樱桃儿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一拳砸在他身上,“喂,人家都哭了,你说句话会死吗?”
鲁文鹏摇摇头,很平淡说:“可儿,就算我现在给你配药,拿回去你的家人会让你父亲吃吗?他们肯定不相信我。”
黄可儿破涕为笑,一张小脸激动的通红,“文鹏哥哥,你真的有办法!我现在就打电话跟他们说。”
十来分钟后,鲁文鹏听到黄可儿和电话那边争吵的声音,然后她走过来,欲言又止。鲁文鹏无所谓耸耸肩,“有什么就说。”
黄可儿扭捏了半天,才小声说,“我妈妈要你亲自过去给爸爸看病。还说如果爸爸出了事的话你要负全责……”
“还好。没有一棍子把我打死……”黄楚天是什么人物,自然不会轻易把命交到自己这样的矛头小子手里。对于这样的结果鲁文鹏还是挺满意的,至少人家愿意让自己试一试。
夜是那么深沉,樱桃儿房间一直开着灯,她不停安慰黄可儿不要哭,说文鹏一定会有办法治好的。
鲁文鹏手里捧着那本从老家带来的小册子,封面枯黄,不识货的会拿去当厕纸,识货的会当老祖宗一样天天烧香供奉。
《大药秘典》就是这个了!
鲁文鹏缓缓合上书页,心中凛然,拿出纸张唰唰写下几行字。
“施以鬼医十三针;辅以丹皮三钱,水蛭五条,赤芍半两,沉香二两。浸入盐水三小时;后破胸取血,引参王敷伤口。”
一系列要点和操作手法写下后,鲁文鹏找了个橘子做实验。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咳血病从来没有接触过,虽然照本宣科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把各个步骤都练习了很多遍。
大约夜里三点过,鲁文鹏长长舒了口气,收好银针橘子等东西,躺在沙发上就要睡觉。
樱桃儿房门开了,黄可儿眼睛肿肿的,走到鲁文鹏身边。摇摇他胳膊,“文鹏哥哥,睡了没?”
“没有。”鲁文鹏闭着眼也知道这丫头又在哭。
“我想跟你说说话可以吗?”
“说吧,我听着。”
黄可儿抹了把眼泪,坐在鲁文鹏脑袋旁。鲁文鹏也不客气,头一抬,把人家腿当枕头了。黄可儿没拒绝,反而抱住了他脑袋,“其实我现在的妈妈不是亲生的。她是我继母。”
“猜到了。”
她继续说:“而我是她的童养媳……”
“什么?”鲁文鹏觉得可笑,睁开眼扫了眼她,正好一滴泪水掉下来落进自己瞳孔……
“你们家的关系还真复杂,你说你是黄楚天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黄楚天儿媳妇?”
黄可儿叹了口气,“是的,我父亲把我许配给继母的儿子了。继母的儿子不是我爸爸亲生。他是个傻子,比我小八岁……”说到这,黄可儿泪如泉涌,没一会鲁文鹏脸上全是温热的泪水。
泪水滑进鲁文鹏嘴角,苦涩难当,是啊,今后要嫁给一个傻子,他还比自己小。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他所累。
“如果我爸爸去世,立刻就会举行婚礼!因为继母想得到所有家产,我和她儿子结婚的话,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呜咽声最后变成痛哭声,黄可儿紧紧抱住鲁文鹏头,就像抱一个枕头深深埋进自己胸里口。
“哎哎,能让我喘口气不?”
黄可儿意识到失态,赶紧放开,“对不起文鹏哥哥,我伤心的时候就喜欢抱着东西。”
“没事,我喘口气就好。”鲁文鹏又把头埋进去,蹭啊蹭的。
黄可儿“……”
“哭就哭个痛快,一次性哭完,以后好好笑。”鲁文鹏瓮声瓮气说。
黄可儿似乎听懂他的话,泪花掉的更加厉害,不过是边哭边笑。
晚上黄可儿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正压在鲁文鹏身上。不过随即感觉鲁文鹏浑身冷冰冰的,连呼吸都没有了!
赶紧起身一看,只见鲁文鹏鼻子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