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冬被同盟的各个家主看得头皮发麻,视线在儿子、孙子、左飞扬脸上溜了整圈儿,叹息:莲儿在就好了,这棘手的问题哪用他老人家出口?小孙女温温柔柔的跟公子说笑几句,目的便达到了。

“顾卫官,老柳我见今儿的兰草颇多,幼苗亦不少。30株……在场上京几家且不够分的,而况还有八方人杰,是不是有点儿少了?还有这宅子,主人家非修界之人,留在手上似乎无用?”

海拔直逼2米的顾久心底暗骂句“贪心老狗,鼠目寸光”,棱角分明的脸上没表情。

“公子爷的意思,在‘葫芦小洞天’外围辟出30块地,1株花1块地,拍好了栽到小洞天里。柳老管家打算让公子分出多少地来栽花?”

柳三冬褶子层叠的瘦黑老脸刷的青白,干瘪的额头冷汗涔涔,战战兢兢给早走去吧台边的人,连连作揖告罪。心里把诸位同盟恨了个半死。

坑死他也!公子口中夺食,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呜呜……乖孙女唉你怎的偏偏没来。你若在,公子定会给我几分颜面。

打压了柳家人的气焰,在场的华国势力再无人反对,反而打着各自的小算盘:既然公子将兰草等同于葫芦小洞天的土地,那现在争的便不是极品兰花草了。

自然,说好的互相通气、打压下卖家的气焰,一人几株的心思彻底不顶用了。什么同盟什么好友,还是想想用多少代价才能换来1块地!嗯,不是多少代价,而是不惜代价!

仅有几个人,如林老爷子、苏四爷、汪东东他爷爷心里隐约有个答案,眼神儿时有时无的在李璟、秦时月身上转悠。

秦时月感谢公子的计划,这样他房子保住了,且再不会有人打主意。老巢送人住一回事,被迫出卖是另一回事。

至于极品兰花与幼苗,到底打心底喜欢的。哪怕被他养在深闺,咳咳,其实很多养兰的并不为钱财等功利的东西,没见有买家叫价千万,卖家照样不为所动的么?

是真的爱,不在乎身外之物的纯粹爱。且,驯服野兰,把它变成性状稳定的新种,该是怎样一种征服的乐感?男人都喜欢,你懂的。

“我现在去挑出今晚拍卖的30株么?”

顾久做了个请的手势,“秦教授,顾久帮您一起。”

秦时月格外的看了他几眼,看得很仔细。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家伙,长得跟呆笨的熊瞎子似的,心却头发丝儿细,有点儿意思,“多谢。”

顾久眉头微动,呆脸刹那变成刀削斧凿的刚毅俊脸,带着几许温和,“您客气了。”

规模不大,意义却非同小可的“30株极品兰花拍卖会”有条不紊的举行着。随着兰花越拍越少,“厮杀”的程度越来越激烈!

这边,林萱紫愣神算计“兰草跟福地关系”的功夫,公子大头头已顺当的坐上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倚在桌上玉手支颐等糖水。

她不敢怠慢忙要上前招呼“贵客”,又想起人家忌讳,赶紧刹车。说老实话,因着某些原因,她被家族刻意当男孩子养的,素来强势。

可面对公子,别说爱慕他绝色的笑话,见到便心生“敬畏”,恨不能退避三舍。

没办法,公子的“传说”太骇人了!修界之人对上他,绝对“抖”不起来。

有逆反心的,见到他本人后恨不得跪唱“就这样被你征服”!咳,拉回放马草原跑远了的心思,林萱紫站在3米外,得体的开口:“公……”

嘴巴却被人捂住了。林轩白捂着她嘴巴带到一边,对不满写在脸上的顾巴低声认错:“抱歉,顾副官。我小妹失礼了。”

双目炯炯的顾巴冷淡极了,空手“变”出把宝光闪闪的大座椅,绕过2人,撂下句:“爷养神的时候不喜打扰。”

林轩白分外感激,差点儿堂妹就闯祸了:“多谢提点。”

*

低眉敛眸,容华懒洋洋的窝进顾巴新换来吧台的王座,精致的设计和昂贵的宝石黄金装饰,以及右下角醒目的铭文……便有心细的想起件事儿——

年前,葛兰顿王国女王给某人授予“亲王爵”,特别馈赠了王室珍宝的古董王座。那位没去授勋现场……

容华没心情跟低等泼猴们讲废话,他想搭腔的宝贝儿,正在灶台旁忙着呢。眉头轻皱,他压抑自己扑上去的冲动,不住盘算是否跟她说明白,带她去祖地老巢陪自己闭关?

想着,另只手也支起下巴,俊得不似真人的脸上,淅沥沥的甜蜜快滴下来。

背对他熬汤水的李璟一连几次关不掉火:变态背后灵么?始祖爷,男狐狸精想干嘛啊?

暗自定了心神,她猜他想喝汤?拿了个骨刺汤碗正要舀汤,又放了回去。从橱柜里拿出没开封的餐具,取出一套洗净,给他舀的汤多加了2粒冰糖——

‘x!’

望着敞开的新餐具,李璟心底涌上悲哀:多可悲的习惯?

近身侍他10年,洗衣做饭暖床,陪吃陪喝陪玩,任羞任辱任劳任怨的短短两月能忘干净?

爱、恨、羞、惭、喜悦、悲愤……交错成团,盘踞心底,尚未清干净,却不得不一次次面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李璟眼眶憋得通红,像即将爆发的火山来一场同归于尽。可转身的功夫,入了魔障似的,李璟的习惯再次战胜了理智。

恭敬的把糖水端到吧台上,在顾巴措不及防之际,李璟已顺手把勺塞到容华手上帮他团紧五指。

一切如此和谐,似乎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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