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薇薇以衣袖遮住小嘴,轻笑道:“公子是不是记错了,你说的是对面宝石山上的宝石塔吧?”
莫不是雷峰塔此时还没修建吗?想着,我笑着应道:“是啊,瞧我这方向感,连南北都不分了。”
黄薇薇笑着道:“公子不是不分,而是想着若是在此地建塔也必是极好的吧?”
我看她笑的开心,就干脆顺着她的意道:“说的真好,你是怎么看出我的想法来的呀?”
黄薇薇掩口笑着,偏过头,不答话了。
唉,怎么说两句就又这样了?真是莫奈何啊,难道要我自说自话啊?难道古时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吗?可接触过的娥皇和窅娘也都还好啊,狐媚姬和周嘉敏嘛,就免了。
这时,一直很少开口的丫鬟翠儿看着我别有心意的问道:“公子,不知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呢?”
我笑笑道:“还有一个姐姐与我相依为命。”
翠儿又问道:“那公子可有意愿到我们杭州来落户呢?”
这话一出,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便留了个心眼,淡然道:“我与姐姐虽为金陵人,却也四海为家,从不在某处落户定居,恐怕有驳小姐美意了。”
翠儿正欲再说什么,却被黄薇薇抢先道:“难道公子就没想过要成家立业吗?”
我终于听出是哪里怪了,忙摆明态度道:“我云游四海闲云野鹤惯了,从没想过什么成家立业。再说,我居无定所身无分文,有姐姐相伴就已足矣,又怎么敢奢求成家呢?我本无欲无求,名利于我犹如浮云,立业就更是妄论了。”说的这么清楚,应该没问题了吧?
黄薇薇听后,双肩一沉,语气颇为急切道:“公子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有,我有,只是遥不可及!我缓缓走到山崖边,临风望去,山下的西湖映着接云的青山,烟雾缭绕,朦胧飘渺。美是美了,就是雾气重了些,让人觉美的同时也多了丝压抑。是要下雨了吗?
我回过头,想要结束游程的道:“天色有变,怕是要下雨了,不如我送小姐下山吧?”说着,我学从嘉的样子,做了个极绅士的“请”的动作。
黄薇薇见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说要下山,也就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让身边的翠儿扶着,一小步一小步的往下山的路走去。
我跟随在后,思绪万千,看着身边的美景不禁有些恍惚。这时,迎面上来一位尖耳猴腮的道人,浑身妖气腾腾,且眼神色迷迷的一直盯着黄薇薇看。在与黄薇薇擦身而过时,妖道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并拦住我的去路,故作愕然的说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我也假装吃惊的看向他,问道:“道长有何指教?”
他一捋他的山羊胡,摇头晃脑的说道:“公子相貌俊秀,骨格清奇,是学道的上佳之才啊!不知公子可愿跟随贫道修习道法呢?”
我看着他贼光霍霍的三角眼,“卟”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说的虽是我爱听的话,只可惜说错了时候,也说错了地方,更错在了自己的身份上,听来尤其怪异。我是喜欢别人夸我,也想修习精深的道法,只可惜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多了层坑蒙拐骗的味道了,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图谋不轨的坏心思来,又怎么会不觉得好笑呢?只可惜此时不方便教训他,我可不想在黄薇薇主仆前揭穿他是妖怪的身份吓着她们。
看了看他略有怒意的脸,我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道长这话,我虽不是第一次听说,却不知道长所言的修习道法是何意呢?”
妖道许是看我说的恳切,便隐去怒意,一挥手中的拂尘道:“天下万物,皆生之有道。若要顺应而生,则须修习此道,得此道中妙法,方能风生水起呼风唤雨。”
前面一句还不错,后面一句则全是歪理。莫非他说的“道”,是谓妖道?我笑笑,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被妖类看中邀修妖道的啊?
他见我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所说已打动了我,就越加怂恿的说道:“一个普通人,一生不外乎生老病死,区区数十载而已,其中滋味,艰辛无数苦不堪言。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若随贫道修习了上乘道法,则可改变命运,穿透生死,谁人不想?”
说着,他又转向一旁正听的入神的黄薇薇主仆,口沫横飞的道:“试问,身为一貌美女子,谁想要等到人老珠黄色衰爱驰时又寂寂死去?临死之前,身边没有所念之人,没有可想之事,被人嫌弃被人遗忘,唯有苍老的容颜和如雪的白发相随,是多么可悲又可怕的一件事啊!但若随贫道修习了这上乘道法,就可以永远留住你如花的容颜,将你想念的人永远的留至身边,心中只有你一人,从此再也不作他想……”
他是在做广告吗?本想还要如听笑话似的听他说完,权当娱乐,可当我看到黄薇薇专注神往的表情,我方才警醒顿觉事态严重。原来这妖道劝我入道是假,唬住黄薇薇才是真啊!念及于此,我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道:“那若修习了你这所谓的上乘道法,你能否保证这世上从此再无其他更美貌之女子,再无更精湛之道法,再无道法更上乘之人呢?如若有其一,那你所作的那些保证岂不都成空了吗?一物降一物,一法克一法,只怕到头来会得不偿失吧?”
那妖道正说的兴起,不想被我打断,一头的恼火正待发作,我却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黄薇薇,又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