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沱河畔,黑山军营之中,黑山军统帅褚燕满脸深沉的看着作战地图,对于深泽城里面的敌人,褚燕显得非常重视。
首战包大山,次战沙河渡,再战毋极城,又灭杨凤部……
关于刘恪的赫赫战绩,褚燕熟记在心,相比于刘恪歼敌灭敌的战果,褚燕更加忌惮的是几次战役之中刘恪所用的诸般手段。
夜袭……火牛阵……用间诱敌……
桩桩件件,莫不透漏着此人用兵如神,能根据不同的敌人,使用不同的计策,饶是褚燕也自愧不能。
正是因为对手这般厉害,褚燕才没有拥兵渡河,他不知道滹沱河北岸有没有刘恪的圈套,是以在没有探测清楚对岸的情况之前,他绝对不敢贸然渡河。
斥候,褚燕几乎将军中精锐全部派出,为的就是搞清楚敌军的情况,这在素来以人数取胜的黑山军战斗之中,尚属首例。
……
高邑,冀州刺史府治所,刺史王芬满眼震惊的看着案几上的诏书,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中山王刘稚上奏的那道《屯田便宜策》王芬知道,但是让他难以想象的是,朝廷竟然这般重视此策。
“划冀州、青州、扬州以为屯田区,三州刺史当招揽流民,屯耕荒田荒地,上充国库,下以养民……中山王刘稚呈策有功,加邑百户,特许专奏之权……”
因为这突然而至的屯田安民的任务,王芬险些都将后面朝廷对刘稚的封赏漏过了,看着朝廷居然给了刘稚专奏之权,王芬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于中山王府的态度有些过于冷淡了。
“要是中山王向朝廷谗言,那么老夫岂不是……”
王芬脸色忽地变得有些难看,要是刘稚攻讦他平定黑山贼不力,那么他可就真的陷入被动了。
想到这里,王芬立刻就坐不住了,他连忙让人将兵曹从事周平找来,询问平叛的事情,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王芬心想着在后面平叛的时候,稍加向中山国倾斜下,如此或许还能缓和缓和与中山王府的关系。
“可惜,田丰和沮授都离开了……”
对于田丰和沮授离开,王芬心头有些后悔,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会任沮授辞官,不过王芬也知道,现在去追田丰和沮授已经来不及了,此刻,田丰和沮授怕是已经到了中山国。
……
就在王芬后悔的时候,在刺史府没有讨到一兵一卒的田丰带着同样满腔怨愤的沮授,火急火燎的往深泽城的方向赶路。
他们已经得知黑山军统帅褚燕率领主力军队北上攻打深泽城的事情了,虽然没有借到兵,但是二人都想在这次战斗之中献智献力。
沮授见田丰满脸焦虑,当即出言宽慰道:“元皓兄,世子贵人多福,不会出什么事的,我已经派人向宗族传信,相信要不到好久,本家也能召集数百兵马来深泽城帮助世子守城!”
沮授的话,让田丰面色一缓,不过他的心中却还是觉得有些愧对刘恪,游说王芬无果,如果不是拉拢到沮授投奔中山王府,田丰都觉得自己无脸回到中山国。
“公与深明大义,等回到深泽城,我一定向世子表明你的心意,相信世子定会重用公与!”田丰看着沮授,满是真诚的说道。
“元皓的心意,我明白,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快快赶路,争取在黑山军围住深泽城之前进入城中帮助世子守城!”经过和田丰的相处,沮授已经将其视为平生知己,而对于田丰钦佩不已的世子刘恪,沮授也是十分期待和他的见面。
良禽择木而栖,宦海沉浮十几载,沮授也看明白了,想要在这昏暗的朝廷中展现自己的能力,已经不可能了,加上天下乱象横生,寻遇明主,对于他这样满腹才华的谋士,可谓毕生心愿。
……
刘恪不知道派出一个田丰,竟然还拉到了连曹操都心动不已的沮授,要是知道沮授已经打算倾宗族之力投效中山王府,刘恪怕是要载歌载舞来庆祝了。
不过好事情也不止这一件,闻知深泽城危险,防守毋极城的甄逸当即又从甄氏家族之中挑选出两百人的兵丁,由刘恪的亲卫卢亮带领着来到深泽城襄助防御。
看着卢亮带来的两百兵勇和上千石粮食,刘恪不禁对甄逸和甄氏家族的恩德感谢不已,锦上添花的人多,但是像甄逸这样能够在雪中送炭的忠厚之人实在是太少了。
“看来当初费尽心思收服甄家这步棋是走对了,兵丁,钱粮,甄家能够倾家族之力帮助我守城,这份恩情,他日一定要相报!”
心中默默记住甄家的恩情,刘恪又将这两百兵丁交由卢亮带领,想到卢亮的功劳,刘恪索性将其提拔为守城校尉,这也是个机会,没有国相张纯的束缚,刘恪已经在尝试着在军队之中建立自己的部属。
不止是卢亮,像唐龙这些本属于王府的侍卫官的将领,刘恪都准备将他们安插在军队之中。
有了张郃、武周、唐龙这些人在军中帮助自己掌控军权,刘恪相信,等到黑山贼平定之后,任何人想要夺取军权都将变得万分困难。
毫不谦虚的讲,这支由刘恪带领起来的军队,除了刘恪,别人休想调动。
“有了军队,在这乱世之中就算是有了立足的根本,平定黑山贼之后,老子再装几年孙子,隐忍不发,等到董卓祸乱朝廷的时候,不管是谁,想要动中山国怕是都要掂量掂量!”
连番苦战,却也让刘恪对未来的筹划变得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