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汉昌城的路途上,刘恪心中还在想着关于中山甄氏的事情
无疑,在有些人看来,他费心费力收服甄家有些曲折,但是刘恪清楚,甄家觉得值得自己这般做。
中山甄氏虽非累世公卿,却也是勋贵家庭,比不得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但在这冀州,在这中山国,却也是顶尖的世家豪族。
想想也是,如果甄家只是寻常家族,袁绍、曹操这等枭雄人物又怎么会同看得上甄宓,并纳其为儿媳?
固然甄宓容貌过人,但是在讲究门第观念的汉末,甄家要是没有相应的地位,甄宓又怎会进入袁、曹家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想着这些天的事情,刘恪心中也是感慨连连,身体上疲惫不说,就连心神上也觉得劳苦不堪。
同行的甄俨见到刘恪脸色忽地一阵苍白,心中连忙紧张了起来,“世子,要不要休息会儿?”
眼看着剩下半天的路程就到汉昌城了,刘恪并不想多事,他摇了摇头道:“不碍事,许是赶路赶得累了,等到了军营休息会就会好。”
自负身体强健,刘恪对于些许疲累也没有过度在意,就继续扬鞭催马赶路,等赶到汉昌城下的张郃军营中的时候,险些落马掉地。
“世子怎么了?”
见到刘恪这般虚弱,张郃顿时惊怒的看向甄俨,浑身杀气也不由得释放了出来。
甄俨哪里能够承受得起张郃的威压,瞬间就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惊慌之下,话都说不出来了。
“儁乂不得无礼,是我要昼夜赶路,身体有些吃不消,不碍事,不碍事。”被人搀扶着的刘恪,苦笑的摆了摆手,然后就回军帐休息去了。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可是将张郃和甄俨担心死了。
而汉昌城里,本来和城外的张郃骑兵配合的十分默契的武周、唐龙等人,见到城外骑兵突然没了动静,也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武周和唐龙不敢大意,连忙将城外的情况报告给还在养伤之中的中山国相张纯,张纯得知消息,也是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关键时刻,还是唐龙有主见,他沉声对张纯和武周说道:“国相,郎中令,张郃将军的兵马乃是击破城外黑山贼的关键,现在突然没了动静,牵扯重大,我看还是速速派遣斥候出城探查。”
张纯闻言,也不住点头道:“代之说的对,此事就由代之处理!”
接过任务,唐龙也不多言,直接就下去安排斥候出城查探,而郎中令武周也下达了备战的命令,城中本来有所缓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张郃军营和汉昌城头上的异常迅速的就传到了黑山军军营,围攻汉昌城的黑山贼统领杨凤得知如此消息,瞬间就猜想到敌人内部出了状况。
“去,速速派人到敌营查探,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敌军内部发生了什么~!”连着被张郃骚扰了半个月,而汉昌城又久攻不下,杨凤险些都要弃汉昌城而走,但是此时此刻,杨凤隐约觉得或许这突然的变化就是攻下汉昌城的机会。
床榻上美美的睡了一个昼夜的刘恪,尚不知道他的突然昏倒竟然引动了如此多的反响,要是知道,怕是他也要在心中禁不住的偷乐。
清醒之后,刘恪估计不到脑袋还有些痛,就将张郃找来询问围剿杨凤的情况。
张郃见到刘恪苏醒,自然是欣喜万分,带着几分激动,张郃笑道:“多亏了世子支招,按照你说的游击之法,我军在城外多次骚扰敌军粮草辎重,加上几次夜袭,敌军已经疲惫不堪,眼下我看他们正是进退两难。”
“看来汉昌城现在成了块鸡肋,弃之有味,食之无肉,倒也是难为杨凤这厮了!”想到被张郃不停骚扰偷袭的杨凤,刘恪不由得就笑了起来。
一边笑,刘恪一边问道:“城内情况如何,还能否坚守得住?”
对于张郃,刘恪是有十足的信心的,游击战术加上对地理形势的运用,凭着手中的四百来号人,张郃也能从杨凤身上撕下块肉,现在刘恪担心的是守卫汉昌城的将士率先抵挡不住。
提及汉昌城内的军情,张郃不由叹道:“国相张纯负伤,中尉杨成战死,王府卫士长武泰战死,现在汉昌城的防卫都由郎中令武周和唐龙将军负责,三天前从城中出来的斥候报告说,城内兵士不足三千人了!”
“粮草是否充足?”
闻听张纯负伤,杨成、武泰战死,刘恪心中不免戚戚,虽然和张纯不对路,可张纯毕竟也是在守卫中山国的城池中负伤,这般情谊,刘恪不能不记挂在心。不过悲怆之余,刘恪最为担心的却还是粮草问题。
“世子明察,城内的粮草只够支撑七天了,要是不想办法尽快击败贼军,汉昌城怕也是危险。”
张郃带着钦佩的眼神看着刘恪,实难想到,刘恪竟然能够如此精准的找到现在制约己方军队的命门。
“我军粮草不足,贼军的粮草怕是也不够了,看来和贼军的这一战拖不下去了。”本来想着用拖延之计拖垮黑山贼,但是刘恪没想到汉昌城内的粮草竟然也这般欠缺,如此一来,他不得不思考改变战术。
就在刘恪思考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战术剿灭杨凤的时候,从汉昌城出来的斥候兵也到了张郃军营。
得知斥候兵出城,刘恪当即就召见了他,从斥候兵的身上进一步了解完汉昌城的情况后,刘恪心头隐约有了些许主意。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