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被背叛了。
刘协,这个被他亲自捧上皇位,以为可以寄托以重任的小皇帝,背叛了他;
曹操,他自以为是的盟友,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离开,曹操,也背叛了他;
而最让刘恪觉得心寒,觉得难以承受的是,这昭然天理被阴谋诡计所背叛,国之大道被奸佞权臣所背叛,这种感觉,比任何具体的人所带来的背叛更让他绝望。
回到静园,刘恪病了。
这次,他病得很重,浑身发冷,只能终日蜷缩在火炕上,被子足足盖了三**,就这样刘恪还是觉得冷。
貂蝉和赵雨左右侍奉着,两人也管不了男女之防,紧紧的握着刘恪的手,不停的为他搓暖,抹茶、茉莉两个小丫鬟,不断的用热毛巾为刘恪敷脸,邓平和姜峰去请郎中了,赵云和典韦急得团团转,徐庶则按照刘恪病倒之前的指示,写信回冀州。
貂蝉泪眼婆娑,却强忍着不肯让泪水落下,她知道这个时候静园已经很乱了,不想再因为自己让众人都觉得烦躁不安。
赵雨鼓着小脸蛋,目光之中怒火熊熊,如果不是徐庶和赵云拦着,只怕她现在就能去西凉军的军营去刺杀董卓,但凡是刘恪的敌人,赵雨现在都恨不得让他们统统去死。
徐庶看着这一切,暗自悲戚,刘恪乃是静园的主人,也是众人的主心骨,此番遭此打击,如果不能振作起来,只怕将来也难以振作。
徐庶有些恼怒自己,他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一个谋士的本职,没有替刘恪想到方方面面,废除皇帝的胜利,让他和刘恪一样,暂时忘记了权斗的凶险,以至于一步走错,被逼至此。
“主公,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元直等你!”徐庶默默看了眼刘恪,然后就将写好的书信交给赵云,赵云自有方式将这份关系重大的信笺送回到冀州,而这封信关乎着他们的性命。
“元直先生,郎中来了!”赵云才出去送信,邓平和姜峰各自带着郎中走了进来。
“好好好,主公躺在炕上呢,劳烦郎中诊治!”徐庶连忙将郎中让进屋中,邓平和姜峰也都满脸焦虑的看着郎中的动作,现在,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在了郎中身上。
邓平和姜峰请来的郎中,都是洛阳城的名医,这两人能在这个时候赶来为刘恪诊治,也都是听说了刘恪的事迹,所以哪怕是冒着得罪洛阳勋贵的危险,两人都毫不犹豫。
望闻问切,两位郎中很仔细的看完刘恪的病状,然后低头交流了一会儿,接着其中一人就对徐庶说道:“小王爷这病,来势凶猛,看似是寒气入体,实则是郁气积于脏腑,内外寒气交迫,故而怕冷怕风,这样吧,我二人写个方子,你们按方抓药,不过我们也只能医治小王爷的身体,却难医其心,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们最好能劝导劝导小王爷!”
说完,两位郎中商量着写了个药方,典韦亲自跟着去取药,等典韦带回药,抹茶和茉莉就连忙将药煎起,一阵手忙脚乱,等到煎好药,貂蝉捧着汤勺给刘恪喂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将黑的时候,刘恪身上的寒气终于去了一些,人虽然还很虚弱,但总算是能够说话了。
“元直,信送出去了没?”刘恪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让徐庶写给中山王刘稚的那封信。
“主公放心,赵云已经安排人将信送了回去,料想两天之后,王爷就能收到信笺!”徐庶答道。
“好!”刘恪说了两句话,就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貂蝉心疼他,于是忍不住就说道:“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等到身体好起来再说嘛,你这样,我…我们都很担心!”说着,眼眶中悬着的泪珠儿终于还是滚落下来。
刘恪强装出一抹笑容,捏了捏貂蝉的纤纤玉手,然后说道:“依你,有什么事情,等病好之后再说吧!”
徐庶看到刘恪有些乏累,就带着赵云和典韦离开,刘恪身边有貂蝉、赵雨、抹茶、茉莉四人照顾,自然也是用不着他们几个大男人。
而且徐庶清楚,这个时候刘恪卧病在**,最有可能遭董卓等人的毒手,故而静园的戍卫也非常重要,赵云和典韦却像是两座隐忍的火山,跟着徐庶不断排查周围有无董卓等势力安排过来的探子,两人现在只想着大开杀戒,替刘恪出这口恶气。
刘恪累了,躺在貂蝉的怀里昏昏睡去。
看着刘恪睡下,貂蝉抹掉眼泪,又对赵雨说道:“雨妹妹,你就靠着这边睡会儿吧,等到后半夜,再换你来照顾恪哥哥!”
赵雨虽想看着刘恪,但是也清楚这样做只会拖垮所有人的身体,于是就和衣躺倒刘恪的身边睡下,只不过,她不断给自己催眠,却始终难以睡着,因为她的身边有她牵挂的人儿。
后半夜,貂蝉和赵雨准备换人照看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刘恪的体温又恢复了些,生怕刘恪被捂坏,貂蝉将厚厚的棉被去掉一**,然后又将刘恪鬓角的汗渍擦去,这才放心的将刘恪交给赵雨。
天亮的时候,貂蝉和赵雨都有些熬不住了,两人眼皮掐架,却都强忍着睡意不肯睡下。
第一抹阳光照进刘恪的屋子时,他终于醒了,虽然身体还有些虚,但是总算是比昨天有精神了。
醒来之后,刘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忍不住说道:“水……”
貂蝉和赵雨听到刘恪的声音,顿时所有睡意全部消散,两人就像是得到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紧紧盯着刘恪,生怕他又昏睡,等到两人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