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圣旨到达太常府的时候,刘焉正在和田畴商量如何争取到益州牧和冀州牧两个关键位置。
等到宣旨太监行完旨,田畴就立刻起身贺道:“陛下急召您进宫,想必废刺史、置州牧的奏请陛下已经通过,子泰就在这里先恭贺太常大人咯!”
刘焉连忙谦虚道:“圣心难测,但愿能够真的如子泰所言吧!”
说完,刘焉就回到内宅更换官服准备进宫,而田畴则目送着刘焉进宫后才选择离开,当然,此时田畴和刘焉都是紧张的,这废刺史、置州牧的奏折虽然递上去了,但是能不能如他们所预想的得到相应的利益,却还是未知。
田畴除了紧张之外,还有些许的担心,连日来和刘焉的相处,让他感觉到刘焉是个刻薄挂恩的人,此人表面上说得好,但是最终会不会提议让中山王刘稚做冀州牧却还没准。
带着担忧,田畴耐着性子等待刘焉面圣归来,而此时已经进入皇宫的刘焉,却也和田畴一样的患得患失。
刘焉见到刘宏,先呈述了遍废刺史、置州牧的好处,当然,作为重点的选派宗室重臣出任州牧这句话,刘焉也没有忘记,直到最后,刘焉又语重心长的说道:“陛下,宗室和您同根同祖,如果宗室臣子都不能信任,外臣又岂能信任?”
关于刘焉的宗室情节,刘宏很早就知道,他虽然没有明确的表过态,但是也认为刘焉这点建议是正确的,只不过废刺史、设州牧所涉重大,刘宏不得不谨慎的问道:“废除刺史,选用州牧,会不会对地方稳定造成影响?”
刘宏身为皇帝,必须为全天下的稳定考虑,贸然废除各州刺史,恐怕会引来这些刺史们的反弹,所以刘宏才会有这样的提问。 刘焉对于刘宏的这点疑虑,自然早已经想到,他甚至和田畴在府邸已经商量出了对策,所以等到刘宏问完,刘焉显得不紧不慌的回答道:“陛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想要废除刺史重置州牧,乃是为国家社稷考虑,如果各州刺史反叛,说明他们早就怀有异心,当然,出于稳定考虑,陛下可以先挑出四五个州试行,等到陛下选出来的亲信已经掌握了这几个州的军政大权之后,其余各州刺史就算想谋逆,怕是也要考虑考虑后果!”
刘焉的提议,让刘宏心中最后的担忧全部消散,没有了后顾之忧,刘宏就直接向刘焉问及应该选派何人出任州牧,“既然这道奏折是爱卿提出来的,朕看就由你拟个章程,将人选以及试行州郡圈定出来,明日朝堂之上,爱卿将此奏折当众呈上,朕自会尽快通过!”
“这……”刘焉一时语塞,不知道是该谢恩还是该拒绝,因为他突然想到,如果真的由他捉刀提议人选的话,恐怕他为自己谋划的益州牧的位置就难以保证,刘焉可不想厚着脸皮自己推荐自己。
“陛下,臣以为此事应该由外臣先提,臣乃宗室,身份有些不合适……”尽管知道这个理由有些勉强,但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刘焉还是不得不厚着脸皮说出推辞。
“哦,那么爱卿认为何人合适?”刘宏破坏深意的看了眼刘焉,然后不等刘焉答复,就显得有些疲累的说道:“这件事情朕既然交给爱卿去办,那么就全由爱卿商议,提案人选你也看着挑选吧,好了,朕有些累了,你且先退下吧!”
“臣遵旨!”刘焉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不敢逗留,就直接出宫。
等到刘焉离开后,刘宏却像是瞬间打了鸡血似的站在了宫殿前,刘宏明白,刘焉的提议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是刘宏不在乎,他觉得这或许是他收回地方权力的重要契机。
刘焉想利用刘宏的皇帝身份,刘宏又何尝不是想利用刘焉的提议,只是他们的心思如果都让刘恪知道的话,刘恪定然会大笑三声,笑刘焉自然是笑他今日所为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笑刘宏自然是因为刘宏命不久矣,就算费尽心机收权却已经于事无补。
……
崇德殿。
当早朝的钟声响起,文武大臣分列进入,只是群臣们却惊讶的发现,往时来的最迟的皇帝,却已经端坐在了龙椅上。
群臣带着惊疑行山呼海拜之礼,等到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就听到张让在御阶上扯着公鸭嗓叫道:“群臣进谏,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按例,张让这句话结束后,应该有一段沉默,但是让所有人再次觉得异常的是,张让的话音才落,黄门侍郎钟繇就站出来上奏道:“陛下,天下战事不断,臣以为皆由刺史无权所起,是以臣建议应该废刺史、置州牧,以巩固地方稳定……”
钟繇的话尚未说完,朝堂上就像是炸开锅似的,沸腾了起来。
几乎所有大臣都被钟繇的提议吓到了,等到群臣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立刻分成了两拨势力,一派反对,一派赞成,反对者认为州牧权力过重,会引起地方割据,而赞成者则以为重置州牧,能够平息目前各地的叛乱等等,总之,除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刘焉和此次提案的发起者钟繇之外,没有那个人能够对此表示淡定。
刘焉见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向钟繇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他就在群臣还在吵嚷之时,率先站出来表示支持钟繇的提议,并且说道:“陛下选用忠诚之臣担任各州州牧,既能平定地方叛乱,又能巩固社稷,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之?”
刘焉的附和,让支持派的势力激增,而反对派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