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羽身边的麽麽低斥包包,肥胖的身子硬是挤到前面来,像一座肉墩子般挡在包包面前。
“姑娘没有和王爷拜堂,虽进了王府,但按府里的规矩,姑娘还没有名分,不过是王爷担了皇婚推不得,把你闲置在这废弃的院子里,就当我平南王府养了几只小猫小狗的,也无甚干系。我家主子可是王爷的爱妃。和你称什么姐姐妹妹的,姑娘可千万别蹬鼻子上脸。”
蓝筱依大眼一瞪,正要出声,却被包包一个眼神制止。眼角余光中,那华服女子并不言语,只款款坐到身后丫鬟铺了軟垫子的石椅子上,完全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旁观者姿态。
“麽麽教训的是,”包包略低首,做了个福,语气平和,“是小女子无礼了。”原来没有拜堂,她就不算冷面王的妃子,这可是个好消息。
“你叫包包?”珠玉般的声音,轻轻在包包耳边响起,抬眸,便见那位公主样貌的女子浅笑看来。
包包看着两位佳人虽联袂而来,却神色各异,看苏华羽对华服女子百般讨好的模样,显然平日里也不见得多亲近,心念间,便自有了拿捏。
平南王有一个亲弟弟安王和世勒昂和一个亲妹妹五公主和世勒心兰,这是司马禄在包包来平南王府前告诉她的。
“公主今日亲自前来,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说吧。我虽然不为王爷待见,却也担着皇婚之名,若事情真要闹大了,不管是司马府还是平南王府,面儿上都难讨得了好。公主若是有事商量,倒也未必不可,只我一向不喜无关人参与我的事!”她看着苏华羽,故意将重要二字咬重了些,话中有话,亦相信狡黠如苏化羽定能听得出来。
苏华羽是听出了她的意思,一双杏眼调谑般斜看着包包,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包包浅笑,靠近她耳语了几句,苏华羽愣了愣,看向包包的目光如刀锋利,神色间闪过一抹凶狠阴毒,然而她不得不躬身向公主告退,转身愤愤离去。
和世勒心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只维持那华贵不可亵渎的清高之姿,她整理整理袖子,举止间雍贵得体,却又让人觉得不可亲近:“姑娘不喜欢苏姐姐?”
包包心下明白,这女子看似温和,实则极有心机。然,若是自己目标和她相同,她就没有理由和自己成为对手。她上前,敛礼:“公主英明,是苏妃先不敬于我,我一向不惹事,但事若惹我,我亦无惧。”
女子微愕,继而轻笑出声。
“传言果然是不能信,”和世勒心兰收起笑意,双眸忽地凝起一道冷光,直直射向包包,先前的温和被一片彻骨的冷意取代,“既然姑娘如此聪明,本宫也就不多废话了。”
她纤手朝后面一挥,身后一个手捧锦盒的丫鬟行上前来,把手中锦盒置放在包包面前。
“这里是银子百两,姑娘可拿了银子出府,省着点花,一生也是够用的。”心兰公主虽是轻声细语的言说,语气里的阴戾却毫无掩饰,包包倒还没什么感觉,红儿却是双膝一软,跌跪了下去,浑身如筛糠般抖栗。
蓝筱依脸色一变,倾身正欲搀起红儿。
“大胆贱婢,在公主面前竟敢如此不知礼数,不行跪礼倒也罢了,如今这副模样是对心兰公主的大不敬,来人,拖出去夹刑伺候!”公主身边一个细皮嫩肉的公公,尖着嗓子厉声呵斥红儿。
随着他的呼喝,一个带刀侍卫从院门外疾步而来,像是久候在外边。
这公公竟越俎代庖发号施令,蛮横无理的让人生厌,心兰公主却只噙着淡淡笑意,未作任何阻止的意思。
包包眉毛一挑,上前帮着蓝筱依把红儿扶起来,并顺便阻止了蓝筱依蠢蠢欲动的反抗,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公主是故意这般作为的,一百两银子不过是公主一年的奉禄,却偏偏点明了足够包包花一辈子,这摆明了是轻贱她。包包心下明了,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那位侍卫刚要上前带走红儿,不想被心兰公主伸手拦住,她对着那位公公抿唇微笑,换了温婉的语气:“小丫鬟未经历场面,一时失态又不是什么大事,尔等退下罢!”
红儿千恩万谢踉跄着起身,包包怕蓝筱依一时冲动做下出格的事情,用强势的目光命令她扶着红儿退到房间里去,待她们二人进了屋,院子里便就只剩下包包和小言几个小丫鬟,面对着来意不明的心兰公主。
小言先前吓呆了,这会子缓过劲来,却是急急上前,把小身板挡在包包身前。包包一怔,心底复又一暖,无声拍拍小言的肩头,让她退回身后。
“公主所言可是真?”明白人面前无需掩饰,包包亦不想拐弯,彼此既是目的相同,不管以后对方会处于何种位置,目前总也是可以合作的。
心兰公主略略抬眸,端详了包包一会,像是在斟酌着什么,片刻后,她微微一晒:“没想到还真有人不会被二哥的容貌迷惑……这么说,姑娘本就想要离开平南王府了?”她有意无意的拨弄着玉指上套着的红玉玛瑙,那副模样,漫不经心却让人有说不出的冷意。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这心兰公主是冷面王的亲妹妹,据司马禄的描述,和世勒心兰心之狠手之辣绝不逊色于其兄。
“正是!”包包颔首,并未作多余的言语。
院子里,那块菜地里,有新鲜的菜苗在风中散发出清新的气息,原本荒废的院落,在包包住进来后,竟焕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