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你……”包包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
“嘘!”他伸出一指,按在她的唇上,起身,掀帘下车。
愣了好久,包包才钻出马车,门上赤金大字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炫目的光芒,她拿手挡了,才看清“平南府”三个大字。
冷面王已先自进府,并没有等她。
“带路,走偏门。”包包踩在蹲蹬的小厮身上下了车,对领路的小厮吩咐着,明显看到那弯着的身子颤了颤,不动。
“王爷怪罪下来,就说是我自己要走偏抬脚就走。
那小厮赶紧上前,当先领路。
红儿已得了消息,站在院子的门口翘首望着,包包的身形一出现,她便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姑娘,王爷刚着人来传话了,让你搬到嘉园去住呢。”那副模样像是她自己得了多大好处似得。
包包脚步一顿,转首瞧了瞧红儿脸上的喜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司马禄对包包说过和世勒翌的事迹,嘉园是平南王唯一一次向皇上要求赐名兴建的楼阁,据说在帝辛国再也没有比嘉园更美更神秘的楼宇——有点像刘彻的金屋藏娇,包包才不会像陈阿娇那样傻傻地住进去,终老一生。
“回了王爷,我在这里住的很好,不想挪了!”包包整了整衣袖,无视红儿瞬时惊愕的表情。
她漫步走到石桌边坐下,用手肘撞撞那个已经制造了一大推瓜子壳的女子手臂,撇撇嘴:“依儿,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包包故意拿眼睛看了看已经恢复恭顺模样的红儿,又看了看蓝筱依,再次撇嘴,意思很明显,你看看人家红儿,那才是丫鬟的样子。
蓝筱依慢悠悠地吐出口里的瓜子壳,斜了一眼正端着汤水过来的红儿,低低道:“包包,你希望我像她那样伺候你?”
包包想了想,伸手一拍她的肩头:“算了,你啊,还是保持这样好,伺候的活有一个红儿就够了,”红儿把汤置放在包包面前,恭立在一边,敛眉垂首的样子甚是可人。
“红姐姐,红姐姐……,”小言从外面兴冲冲地小跑着从外面进来,嘴里一路唤着红儿的名字,进了院子,看到包包后,小丫鬟微微一愣,想是没想到包包已经回来了。
红儿瞥了包包一眼,轻声低斥道:“小言,你的狗眼没看见姑娘么?”包包也不言语,只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汤水。
鬼马灵精的小丫鬟,瞬间便反应过来,上得前来,福了一福:“小言眼拙,不知姑娘早已回来,正想着姑娘报喜呢。”
包包略点了点头,心中在猜测着这汤是用什么熬出来的,燕窝,冰糖,应该还有一点蜂蜜,还有一种草药的味道。放下了勺子,把碗推开一点,不想喝了,她一向不喜甜食。
“喜?什么喜?”蓝筱依却是来了兴致,想是磕多了瓜子口渴,竟伸手把包包喝剩下的汤水都灌进了肚子里。
她意犹未尽地看了看空了的碗,砸嘴的模样,让包包渐渐沉了目光:这蓝筱依到底是谁?好像和自己一样不屑尊卑之分?她说是包包的幼时好友,可搜遍包包的记忆,都没有蓝筱依这个名字。
看她的作为,不像是司马禄的人,更不像是要对付和世勒翌的人,蓝筱依所有的举动都说明,她就是为了呆在包包身边!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么费心思?
“府里的麽麽们都说,咱们姑娘这回子正妃的名分是坐定了呢,嘉园终于要有女主人了呢!”小言难掩兴奋的情绪,“他们说,住进了嘉园,咱们姑娘就真正成了平南王妃了,以后在平南王府里,就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欺负?我就住在这院里,谁还敢上门欺负不成?”包包淡淡言道,并没有被小丫鬟的情绪感染。
“姑娘纯善,自是不知,”红儿谴了小言她们几个小丫鬟去做事,倾身为包包沏了杯花茶。
“这府里先前娶了八个正妃,在新婚夜莫名死去的有七个,还有一个据说疯了,被关在冷阁。姑娘以为那真如外间传闻吗?这平南王府称为龙潭虎穴都不为过!姑娘如今平安过了新婚之夜,又得王爷带进宫去给皇上请安,这是姑娘莫大的福分,却也是成了其他妾室的眼中钉了。”
包包看了看红儿,这分析一阵见血,而她那粉脸隐隐透出来的幸福,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福分更像是她的。包包咳了咳,以转移自己的胡思乱想,她看过电视里演的,一般陪嫁丫鬟就是妾室的不二人选,只是这红儿的心思这般不加掩饰,也有点太显眼了。
不过,看这模样,莲妃的事情竟是没有传开,这和世勒翌实在是太可怕了。
“即知是福分,尔等还姑娘姑娘的叫唤,可是等着吃板子?”一个清越略带戏谑的声音突地响起,把包包几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望向声源处。他语速不急不缓,闻声而知应是久居高位养成了雍容风范的人。
此时已是八月底,初秋的风轻缓怡人,万里无云的天空下,一人红衣如锦倚坐在院墙边那棵大树的旁枝上,倦怠眉目正定定望着包包,那斜斜上挑的桃花眼,未做任何表情便已是风情万种,微微敞开的前襟,露出胜雪肌肤和健硕胸肌,若不是那男性特征显著的喉结,包包几乎就认为他是女子了。
这是一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子,他以一种淡然俯瞰的姿态微笑着,所有在他身周的景物都黯然失色,只见他风姿绰约,绝色容颜。
男人长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