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子铺已有几个时辰了,由于对路不是很熟悉,一通胡乱奔跑,竟给包包跑到了这城中最繁华的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不管是男女老少头上都带有一朵色彩艳丽的花朵,有盛开的花在街上四处乱逛,这里的人嘟囔着,虽然她也喜欢花,但她可不想往头上插花当媒婆。
她四下望了望,发现一个让她欲哭无泪的事实,她居然悲剧的迷路了:这城这么大,加上原来的包包没怎么出过门,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出城!
如今只希望不要被追上,否则被娘亲抓住,卖给丞相府的人,替丞相的女儿帝辛国的第一美人司马玉,嫁给那个平南王,那她这一生就毁了。
想她古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在这不知名的岛国,莫名其妙嫁人。她不会武功也不擅长勾心斗角,且见多了电视剧里的宫斗——就算是清纯善良的女子,进了那种地方都会变成恶毒的妇人。
和皇子什么的扯上关系,不死也得脱层皮。
何况,那人还娶过八个老婆,虽然都死了,可据说还有几个不挂名的舞姬和妾室,也算是阅尽花丛了。
不管是包包还是古艺可还都是处子,怎么能嫁给那样的人?
她追求的一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听说那人容貌极美……不行,就算他长的像她家男神也没用。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寻找出城的路,说也奇怪,街上的人个个匆匆忙忙,想问个路都不容易。
初秋的阳光有着盛夏的余热,不多时,包包额上就泌出了密密的汗珠,边上有家茶寮,她决定进去喝杯水,顺便找个人问问出城的路。
茶寮里已经坐了一群佩刀的侍卫,待到包包看清楚他们胸前衣服上绣的标志时,心中暗恨自己没有弄一块蒙面帕把脸遮住。刚刚从他们手中逃出来,这是想把自己送回去么?
可是,当下退出去只怕是会更加引起怀疑。
步伐轻缓行至茶寮里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立刻便有店小二上前热情招呼:“姑娘,温水还是花茶?”
“温水,”包包放低声音道,眼角还时不时的瞟向那些侍卫,她并不知道她此刻的样子有多奇怪。
店小二看了看她,怀疑待会她有没有银子付账,却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默了一会,转身为包包倒水。
包包心里装着事,根本没有注意到店小二的踌躇。
她微微垂首,双手虔诚地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过路的神仙,过路的妖魔鬼怪,不管过路的那谁,请把我带回二十世纪吧,在这里我又饿又怕,又孤单又无聊,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警察,当然也没有帅哥,不管过路的谁,如果把我带回去,我回去后一定给你烧纸船,不,不,烧飞机……反正你想要什么就给你烧什么……”
店小二为包包端了碗温水放在她面前,却站着不走。
包包诧异抬眸:“小二,你很闲?”她根本没反应过来人家是怕她没钱。在帝辛国像她这种妙龄女子,极少会独自一人在这茶寮里喝茶,而且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姑娘,我们小本生意,请先付了银子,”店小二微微弯腰,颇为有礼地说道。
包包恍然醒悟,原来他是怕他没钱。伸出纤指,气愤地指着店小二,看看那些侍卫,又不得不放下——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她无奈地从袖间拿出一只珠钗,这只珠钗上面镶刻着细细的金珠,随便抠一粒下来,别说是一碗水,就是整个茶寮,包包都能买下来,就这么给了一个店小二,包包心尖都疼了起来。
店小二见到那珠钗,眼都直了。
从包包的记忆中,她知道这是从小一直不离身,唯一值钱的东西。
娘亲几次想要拿了去,一向对她言听计从唯唯诺诺的爹爹,在这件事上却反常地坚持,坚决不肯让娘亲拿了去。
包包计划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想好了要卖掉这珠钗,好拿钱开一家医馆,维持生计。
——在找到那块让她穿到这里的古玉之前,她得想办法让自己在这个朝代茁壮成长。
她现在好后悔上历史课的时候,光顾着盯着历史老师那俊逸的脸流口水了,从他嘴里说的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帝辛国到底是什么国家?等安定下来了,得好好找个人打听打听。
包包一边使劲抠金珠,一边琢磨着,由于用了力,本来遮住手腕的袖子卷起,露出手腕处一只绿色的手镯。
“这位姑娘的茶钱我给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包包身畔响起,随之一只胖胖的手递过一文碎银子。
包包正在努力抠着金珠,那突如其来的声音近在咫尺,把她吓了一跳。
方才,她太专注于那些司马府的侍卫,竟没看见这桌子上早就坐着一个弥勒佛般的老婆婆。
小二接了钱,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包包觉得那些侍卫一直在盯着她看,难道被认出来了?她下意识地拉长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那对绿玉镯子。若不是觉得这镯子值几个钱,她是不会带着的。
看了眼身边的老婆婆,包包眼睛一亮,忙挪坐到她身边,挽住她的手臂,亲昵的像是她的孙女:“麽麽,谢谢你!“等那些侍卫走了,可向这位老婆婆打听出城的路。
只要出了这城,天大地大,就不信司马府闲着没事来抓她。替嫁,只要是个适婚少女不就行了,又不是非她不可。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