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探头向下张望,只见一个白影正飞速向下掉落,那熟悉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左左……”他的脸上当即闪过一抹惊喜,毫不迟疑的翻身跳了下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加油,梁左左,就差一点了……”左左轻喘着气,一边不停的帮自己打着气,一边艰难的往上爬着,两只手疼的不停在抽搐,似乎快要麻痹了,她只能咬紧了牙,拼命的坚持着。
眼看着就只差那么几米的高度了,她受伤的那只左手忽然僵硬,整个人瞬间顺着树藤向下滑去。
原本仅存完好的右手当即被树藤磨出一道道血痕,连翠绿的树藤上也被染上了点点猩红,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又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并且还在继续下滑。
“该死的。”左左喑哑着嗓子低咒一声,紧皱着眉,再一次尝试着握紧了双手,终于,在将要脱离那个树藤的那一刹那停止了下滑,整个人却吊在了半空中,要想爬上去似乎更难了。
左左无助的仰头看着那遥不可及的崖顶,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还有脱险的机会吗?
想着岂忧可爱的小脸,左左就觉得鼻子又一阵发酸,深吸了两口气后,她又仰头向往看了一眼,然后一咬牙,拼尽全力,最后一次向上攀爬。
就在这时,手中的树藤忽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最底下的那一截出乎意料的断开了。
“啊……”左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飞快向下跌落。
就在这时,她突然隐隐看到一个身影从崖顶飞了下来,紧接着,她就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叫她的名字。
“左左……”
这个声音?是……君羡?左左诧异,可是听那声音却又不像是幻觉。
听着那近在咫尺的熟悉嗓音,左左忽然重重的松了口气,唇边勾起一抹安心的笑,脑中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意识立刻开始慢慢模糊,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她隐约看到那张熟悉的银狐面具出现在了眼前……
银狐跃到左左身边,飞快的扫了一眼她身上单薄的白色中衣上的点点血迹,猛然一皱眉,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中,一旋身,伸手抓住了崖壁上突出的石头,停留片刻,深吸了口气,脚尖随即在崖壁上轻点,向崖顶上飞去。
一上崖顶,银狐不敢停留,随即沿来路奔进树林,决定立刻带她下山找大夫,怀中这具冰冷的身实在让他害怕。 可是他才刚穿过那片树林,被意外的看到不知哪儿来了两个人守在一只看样子沉甸甸的大箱子旁边,一脸惊恐的看着地上那两具死尸。
银狐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完全不加理会,径直绕过了他们。
那两个人一见突然有人出现,还一脸紧张,又身后的那个箱子挪了挪,没想到人家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那一刹那,不禁有些失了失神。
这时,忽然从那小屋中走出一个人,看了一眼银狐的背影,喝道:“你,给我站住。”
银狐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前走。
“喂,本侯爷叫你呢,你聋了吗?”从屋中出来的正是舒清泽,他本是按约定送黄金给齐老大的,没想到一上山却发现齐老大一伙人竟然都死光了,让他很诧异。
侯爷?听到这两个字,银狐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停了下来,缓缓转身看向正气势汹汹走来的舒清泽,心中忽然隐约明白了什么。
“算你识相。”见那人终于停了下来,舒清泽立刻凶神恶煞的快步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问道:“你是不是刚才就在这里了?有没有看到那个三个人是谁杀的?”
“是我杀的。”银狐冷冷说着,阴沉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迎面走来的舒清泽。
听到他说人是他杀的,舒清泽已有些吃惊,忽然对上银狐脸上的银狐面具,顿时惊呆了,倏地停下脚步,慢慢往后退着:“你是……真的银狐?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他的视线微微往下一移,停留在了他怀中的左左的身上,顿时更加震惊了,脱口而出道:“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从悬崖上摔下去,死了吗?”
“看来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了。”银狐冷冷看着他说着,俯身小心翼翼的将左左放在地上,站起身,杀气腾腾的向银狐走了过去:“我正愁找不到罪魁祸首呢,没想到你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舒清泽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口中还支吾着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银狐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舒清泽心虚的提高嗓门强调,同时继续往后退着,眼珠子咕噜转着,随时准备逃跑。
银狐也懒得再跟他多嚼舌头,手掌轻翻,掌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来一把匕首,寒光闪闪。
“就算这次的事情真的跟你无关,我们还要算算旧账。”银狐慢悠悠说道:“还记的你在天牢欺负的那个女刺客吗?”
舒清泽忽然感觉周身一阵发冷:“那、那个女刺客怎么啦……”
“她是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银狐冷冷的说完,已经一个箭步窜了上去,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
舒清泽已经完全吓的呆住了,闭上了眼睛,呆呆的站着动都不能动一下,以为自己这回铁定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