蕤妃心头一紧,伸手轻轻抚上肚子,似是始终不愿相信似的,摇着头喃喃自语说:“不会的,不会的,她没有理由这么做的,不会的……”
“要理由?很简单,你处罚她在外面跪了一夜,她自然会怀恨在心。”
听着秦陌离的话,左左也忍不住质疑:“可是我觉的珠儿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啊?”
“朕也没说一定就是她,等高旭把人找回来,问一问,自然什么都清楚了。”秦陌离说,皇宫虽然不小,不过要刻意找一个人,也并不是一件难事,他可是这么以为的,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一个人,却找了三天都没有她的踪影。
“娘娘,该用膳了。”翠屏走进寝宫,看着手中拿着针线发呆的左左,说。
左左紧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那件才缝制了一半的棉衣,许久没有动静。
翠屏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再次叫道:“娘娘,该用膳了。”
这回,左左终于回过了神来,看着翠屏却依旧一脸茫然:“你刚才说什么?”
“该用膳了。”翠屏说着,径直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衣服,看着上面一排歪歪斜斜的针脚,又是一声轻叹:“娘娘,我看这两天,你还是不要做了,我来吧。”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干得及啊?”左左摇头反对。
“那你看看你做的。”翠屏将那件棉衣举到了她的面前,说:“两天了,缝出了这么一排针脚,丑死了,怎么能让殿下穿啊?”说着,她停了一下,看着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又有些晃神的左左,道:“娘娘你这两天都是心不在焉,这是紫薇宫的事情,娘娘你又何必跟着瞎操心呢?”
“我哪有瞎操心,还不是为了你,如果珠儿不找回来,他们很可能会回来找你的麻烦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受罪吧。”左左理直气壮的看着她说着,又忍不住问道:“今天有没有过去问问高旭,他们找的怎么样了?”
“去了,说是还没找到人。”翠屏回答说。
“还没找到人?”左左轻轻皱起眉,满脸担忧的看着翠屏,说:“怎么办,翠屏,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珠儿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
“出事?她能出什么事?不就是畏罪潜逃吗?”翠屏不以为意的说。
“就算是畏罪潜逃,怎么可能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她也不可能出宫去。”左左说着,心中隐隐浮起一抹不安:怕是她听到了或者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说不定,已经被灭口了……
看到左左愁眉不展的样子,翠屏无奈的摇摇头,不管她愿不愿意,径直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拖着就往外走,一边走着还一边说道:“好了,这些事,娘娘你还是少操心吧,反正操心也没用,皇上自然会处理好的。”
“我操心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左左故作嗔怒的瞪了她一眼说。
“是,我知道,既然是为了我,娘娘你就更不用操心了,正如娘娘你所说的,没有做就是没有做,我还怕什么。”翠屏不以为意的笑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那天我看你好像都要承认了,吓死我了。”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左左还依旧心有余悸,如果没有拦住她,或许她会把所有罪名都揽上身一而不一定。
“以后不会了。”翠屏笑着答应,看着左左唇边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笑容,她的心中却又多了几分坚定:只要娘娘没事,她怎么样都没关系,即使是要她的命……
秦陌离让高旭在皇宫里面明着暗着找了三天的人,蕤妃也是连着三天没有睡踏实,每次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浮现出珠儿死后看着她的那双已经失去了光芒的眼睛。
连续的失眠,让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孱弱了。
虽然每天都躺在床榻上休息,可是几乎都没有睡着过,一到了晚上,更是心烦气躁,辗转反侧。
很晚,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羸弱的身子,翻身下了床,快步走到窗户边,伸手推开窗户,迎着夜晚的寒风,从怀中摸出一管竹哨,吹出一段怪异的哨音。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要找到的人终于来了。
“你找我又有什么事?”若儿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了一脸憔悴的蕤妃,问。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蕤妃等的心焦,见人终于来了,忍不住抱怨。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更何况,这两天为了找你的那个宫女,宫里上下多了不少侍卫,要躲开他们就已经很麻烦了,还能快到哪儿去?”说起这个,若儿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你突然找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蕤妃看着她,脸上很快浮起一抹惊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你确定他们肯定找不到珠儿吗?”
若儿立刻明白了过来,看着她眼中的焦色和眼下的阴影,轻皱了一下眉,不客气的甩开她的手,愠怒道:“那当然,我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怎么可能失手?你该害怕的不是这个,你该想想你这次的如意算盘很有可能会落空,他们找不到珠儿,自然会把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你可别痴心妄想的以为秦陌离会为了你处置凤曦宫的那那位主子。”、
“我知道。”一说起这个,蕤妃便不由自主的沉下脸,那天,一看秦陌离脸上的神情,她就知道,要想让凤曦宫的那个女人日子不好过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