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闭着眼睛缩在萧逸尘怀里,萧逸尘轻笑道,“睁开眼?”
苏桐睁开眼看去,自己仿佛腾云驾雾在云间,轮椅迅速向下坠去,这美景确实美,可是马上就要被摔成肉泥了呀?
萧逸尘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轻轻拍了拍轮椅一侧的按钮,“嘣”一声,两块巨大的帆布从轮椅的左右扶手处弹出,看得苏桐一愣,她就知道这厮有后招?
两块巨大的帆布竟呈扇状,顺着风张开,苏桐这才看明白是两具类似降落伞的东西,一暭渚得说不出话来,这厮总能在最后关头化险为夷,她还能说什么呢?
“美不美?”萧逸尘柔声问道。
“嗯?”苏桐点头,落日只剩下一米余晖,在空中俯瞰大地,觉得心境一宽,被追杀的烦恼一扫而空。
两具降落伞像轮椅张开的翅膀,轮椅在空中像一只大鸟缓缓下降?轻苏来人。
“你看?”苏桐大叫,下面是一个深潭,他们的降落地点难道是--
“我看到了?”萧逸尘苦恼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苏桐急得抓头,她记得现代的降落伞是可以控制方向的,甚至横向飘移,可是这个玩意儿貌似没这功能?
她不会游泳,这厮是个瘫子,更不可能,眼看他们就要落在深潭里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的伤口?”真是雪上加霜,萧逸尘胸口的伤不知何曈衷谏血,万一再落在水里岂不是会进一步恶化?
萧逸尘笑笑,抱紧苏桐,轻轻道,“流血了,没准是好事?”
“扑通”一声,两人都重重的摔在水里,萧逸尘扯着那帆布,用力托着苏桐,好在那帆布够大,不会立即沉入水底。
苏桐只觉得有一双手托着自己起伏,他看见萧逸尘将帆布绑在她的腰肢上,然后动手拆开了自己包扎在胸口的布条?
“你干嘛?”苏桐大喝一声,萧逸尘凝视着她笑着,一言不发。
苏桐突然明白,这是活水,血水流出去就等于在告诉别人这里有人,无论是活人还是私人他的下属都一定会找来,这样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这样萧逸尘就会失血过多?
“不能这样?”苏桐按住萧逸尘的伤口道,“你会死的?”
“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死?”萧逸尘搂着她坚定地到,白影肯定会到崖底来寻人,他们在的位置像是一个半封闭的峡谷,不容易找到,所有他必须要在天黑前让别人知道这山谷里有人,这是他们最后的生机,否则天一黑,他们就算不淹死,也会被冻死在这里?
“用我的血?”苏桐说着就要咬破自己的手,萧逸尘捏紧她的手,声音已愈加虚弱,“别闹,我好冷?”
苏桐抱紧他,可是自己的身体也冰冷似铁,马上太阳下山,这潭水甚至会结冰。
天色越来越暗,不知过了多久,萧逸尘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苏桐隐隐就觉得自己灵魂出窍,飘荡在天地间,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
“那边,那边有人?”迷糊中苏桐听到有声音,可又似乎是她的幻觉?
苏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觉得这屋子有几分陌生。细一看竟恍惚是太后的寝宫,他们获救了?萧逸尘呢,他受了重伤,还流了很多血?
苏桐腾一下起来,忍住头晕目眩的感觉,披上外衫就往外冲。
“姑娘,你身子还很虚弱,不能下床?”一名宫女在旁边急忙想要阻止。
“三皇子呢,三皇子在哪?”苏桐不理会他,她现在最希望知道的就是萧逸尘到底怎么样了。
“三皇子在隔壁?”那宫女小心翼翼的答道,苏桐三步并两步往隔壁房间冲去。
萧逸尘的房间里众人都守着一言不发,萧天越早朝的暭涞搅瞬挪坏貌焕肟,一出门便瞧见一个发髻松挽,提着曳地的罗裙往往里闯去的丽人,见了他也不行礼直接撞了上来?
苏桐一惊,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又要往里冲去。
“站住?”萧天越声如洪钟对苏桐喝道。
苏桐这才一抬头看清是撞上的何人,款款就要行礼。萧天越也看清这人是苏桐,听说昨夜和小尘一起救回来,没想到小尘这孩子倒是个有福的,这一起共患难的情分怕是难以割舍的。
“不用行礼,你身子也不好?”萧天越瞧着苏桐几乎没有血色的脸颊,示意一边的宫女扶住苏桐。
眼前的人是她救命恩人的父亲,不为了他贵为天子高高在上的地位,单凭他儿子舍命护她,她也不能有任何造次?“三殿下他怎么样了?”苏桐轻轻问道,脸上难掩焦急之色。
萧天越叹息一声,说道,“他胸口被刺了一剑,全身多处被划伤,脸也被划得不像样子,失血过多,又在水里冻了几个暢剑恐怕……?
“会死吗?”不等萧天越说完,苏桐声音提高的问道。
萧天越见她面色紧张,很是担心小尘的状况,心里舒了一口气,小尘这回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便眼珠一转,故作沉痛地道,“失血实在太多……”
苏桐心里一空,重重往后一倒,不是宫女眼疾手快扶住她,她险些就要直接倒地,萧天越看着有些不忍,背过身去,身体微微颤抖。从苏桐的角度看去,萧天越颤抖的肩膀景象是悲哀得难以自恃,忍不住哭泣的颤抖。
苏桐再也顾不上什么尊卑,转身就往萧逸尘的卧室里冲去,她一眼看过去太后娘娘在沉痛的抹泪,再往四处看,黑影面色凝重的立在一旁,各位宫女、太监也是眼眶通红,似刚刚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