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寰估计一早就得知了达摩遗体的消息,这才会将寸步不离的宁致远派出去。
且不论安寰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宁致远这方,对他的计划还是很有利的。
只是,韩寂,则是一个很不确定的因素了。
韩寂向来飘忽不定,上段时间跑来开天城,杀了司空漠,灭了巨鲸帮的帮众之后,再次飘然离去,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却哪里知道,也是出现在了北方。
难道,真的也是和安寰有关吗?
像是韩寂那么不羁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去帮助一个人的,其个人情操,自然也不会高尚到去做什么好事。
看样子,真的得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正要起身去流霜苑,却是因为宫里的来人,而拖住了脚步。
……
而此时,流霜苑,安寰正在很悠闲的泡着澡。
水温刚刚好,坐在浴桶里,浑身尽可能放松,因为手臂和肩膀受伤的缘故,不能全部都泡在里面,两只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皮肤白皙,晶莹如玉,倒是让息月好生羡慕。
息月力道恰好的给她搓背,而安寰,则有点心不在焉。
昨晚居然依偎在霍天逍的怀抱里睡了一觉,这简直是难以想象和容忍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霍天逍到底是哪根筋打错了,居然会大半夜的爬到她的床上去。
不过却也因此,重重的给她敲了一记警钟。
她目前功力尽失,是完全的将自己置于一种危险的地步,霍天逍如此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醒来,如若有人要杀她的话,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特别是还有一个闹的正欢腾的北宫薰……
得尽快寻得解药,尽早解毒才好。
这般想着,眸光轻转,就看到不远处停了一只鸽子,她心意一动,吩咐息月退下,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鸽子飞了过来。
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小书筒,原本以为是筹集药草的事情办好了,哪里知道是宁致远传来的信。
随意看了一眼,当看到信上说大宗巴已经得到达摩遗体的时候,她的眼皮子就重重一跳,顿感不妙。不过后面又提到他与韩寂不打不相识,一起喝酒切磋的时候,心,才微微放松了点。
没想到宁致远和韩寂竟会有这样的一番机缘,看样子,就算是大宗巴拿到了达摩遗体,鹿死谁手也不一定吧。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将信纸扔进水里,待到纸张完全被水泡烂之后,才捡起来,揉成碎粒,扔到了一旁。
一抬头,却是看到霍天逍出现在了门口,略带怀疑的眼神,看向她扔掉的那个纸团碎粒。
东西已经被毁灭了,就算捡起来也拼凑不出什么,安寰倒是镇定的很。
霍天逍冷哼一声,直直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浴桶旁才停下,冷声问道,“你刚才扔了什么东西?”
“脏东西?”她淡淡的道。
“什么脏东西。”霍天逍紧追不舍的问道。
她翻了个白眼,“如若王爷好奇,大可捡起来看看。”
这算是奚落吗?都揉成一粒一粒的碎粒了,捡起来又能看到什么?
霍天逍的脸色一时变得极为难看,以他的身份,断不至于将地上的纸团捡起来看的,他冷笑一声,径直走到浴桶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寰。
“告诉我是什么东西?”霍天逍冷声道。
“都说了没什么,你不相信我能怪谁?”安寰嗤的一声冷笑道。
霍天逍在皇家马场故意借北宫薰之手来伤她,这个仇,她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面的。
“真的没什么?”霍天逍的语气愈发冷硬,看得出他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安寰却似浑然不知一般,自顾自的给自己浇着水,淡淡的道,“王爷,你很啰嗦。”
“是吗?”霍天逍的手猛然插进了浴桶里,将薄纱捞了出来,“不说是吗?”
安寰脸色微微一变,双手拍打水面,形成一圈圈的波纹,对着霍天逍怒吼道,“你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
说着,他并掌为刀,一掌切在了浴桶的边缘,木质的浴桶发出喀嚓一声脆响,然后,一块木板被震的粉碎,浴桶里面的水,快速的流了出来。
安寰双手护住身上的重要部位,气的恨不能杀人,她反应极快的从浴桶里跳出来,正要去拿衣服。
哪里知道霍天逍的反应比她更快,脚下微微一错,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就到了她的面前。
“还不说吗?”他戏谑的道。
“混蛋,我杀了你。”安寰恶狠狠的道。
“杀我,可惜你没能力。”霍天逍又是随手一扯,就将安寰手上的衣服给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