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即,那双没有丝毫神采的双眸,被一种饱含了浓烈情感的情绪包围,变得生动而有温度起来。
一个翻身,紧紧的将北宫薰的双手给抓住了,这种行为,就好似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是那么的急切,也是那么的惊喜。
“安寰,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悲凉的嗓音,透着一股比这秋日的凉意更要沁人肌肤的寒冷,让北宫薰的心,瞬间就被踩落到地上,直接被踩入十八层地狱。
……
茅草屋内,安寰盘膝坐在床头,眼睛紧闭,面色安详。
只是,这种安详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她的双手叠加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手印,她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不停的冒了出来。
良久,浅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从嘴里发出。
手印往床上一印,薄软的棉被,“轰”的一声,被拉扯的笔直,好似一把利剑,割裂床的护栏,直接在墙壁上割裂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只是,这并不足以让安寰有一丝的成就感。
“又失败了。”她沮丧的道。
明明自从体内的那两股真气被引导出来之后,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昧情毒虽然并未彻底解除,但是只要不复发,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影响。
这个时候,自身的功力,应该得到一个极快的恢复才对。
但是,让安寰不解的是,身体的功力虽然是在恢复,但是总是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是很对劲,让她隐隐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是功力的忽然恢复,让孱弱的身体无法适应,但是这两天的探索,却发现并不是这样子,好像身体里有着一种让她无法认知的力量存在一般。
这股力量,出于未知,让安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是好是坏,一种对自身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让她很是挫败。
想了一会,还是不能想明白,门外的脚步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崔健端着一碗热粥站在门口,敲门,“皇妃,我给您送吃的来了。”
“进来吧。”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她道。
因为功力的恢复,体能的剧烈流失,这三天,对食物的渴求度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很多,所以一日三餐,崔健都是准时送来的。
不过这个小山村的食物组成很是简单,寻常人所吃的东西一般都是两个馍和一碗粗糙的粟米粥。
虽然崔健想尽了办法,但是最近的一个城镇都是在一百公里之外,要去买东西回来明显不太现实,而她和霍天逍的身体状态,也是不能走远路的。
所以,崔健去猎了一点野味,就着新鲜的肉,用精选好的粟米,配合着一些香味,熬煮浓浓的肉粥。
崔健的手艺不错,很是简单的东西能煮出很好的味道,所以安寰也很爱吃。
崔健将粥放到桌子上,笑道,“皇妃,趁热吃吧。”
“嗯。”安寰坐到桌边,端起碗,问道,“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皇上醒了。”崔健回道,这也是他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好的缘故。
“哦,那就好。”心里头,也是有一丝淡淡的欣喜。
不过这三天都是北宫薰守候在床前,不让她靠近,虽然很是想过去看看,但是还是强忍了下来。
崔健见她如此模样,忍不住问道,“皇妃,要不我去和郡主说说,让她放您进去。”
摆手,她笑道,“算了,反正已经醒了,皇上没事就行,看不看倒是无所谓了。”
“可是……”崔健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不说出来,安寰就假装没听到,缓缓的吃起粥来,她胃口不错,一碗粥很快就喝完。
崔健收拾碗筷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甘心的回过头来,“皇妃,您真的不要去看看皇上吗?”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安寰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勤修苦练,好早日让自己的身体强度能够跟上功力的恢复程度。
这几天时间,她没有去见霍天逍,但是从崔健的嘴里,却是得知霍天逍的身体恢复极好,现在已经下床走路。
不过,每次提起霍天逍的时候,就避免不了要跟着提起北宫薰,不管崔健愿不愿意说,也不管安寰愿不愿意听,这总归是没办法的事情。
让安寰有些意外的是,北宫薰这个娇滴滴的女人,居然在照顾人方面很是有一套,这些天,照顾霍天逍的饮食起居,照顾的妥妥帖帖的,就连她,都不由有些佩服。
崔健好几次都明示暗示她是不是该去看看霍天逍了,甚至为了让她过去,还不惜用上了激将法,只是她的反应一直都很淡。
她自是知道北宫薰是在向她示威,但是,心里头却没多大的感觉。
说不上不介意,但是和吃醋这两个字却还离的很远,顶多……就是不舒服罢了。
当然有时候安寰也会想,霍天逍将北宫薰留在身边,却绝口不提她,何尝不是一种回避呢?
两个人的心,随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不可避免的变得有些凌乱,甚至于,有些难以自控。
或许,暂时的不相见,给彼此一段时间和空间好好想一想也是好的吧。
但是,能够想清楚什么呢?
安寰是什么也没想明白,唯一让她想明白的就是她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源自北宫薰,所以,她很想让北宫薰离开,或者,霍天逍也离开,她一个人去大阉寺也成。
不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