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战将临上阵前,无不是顶盔贯甲,牛筋为绦,唯恐不牢,虽不能做到刀枪不入,也可防范一二。另外大军作战,都是长戈重矛,大锤铁戟。凭借马力加重械,先胜一筹。杜冰却一反常态,只一把乌黑的长剑在手,一旦两军混战,既是不死也被己方误伤。常人见此,不免县轻视几分,却不知如此装束之人,其能必异。
杜冰缓缓走上阵前,如同观风赏月一般。来到对方马前,躬身施礼,问道:“将军此来何意?”两军对阵,无非是尔死我活之事。若有问话,也不过“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之类话语。抑或直接按住厮杀。杜冰此话,于情于理都大大不通。李宗凯怒道:“某家自是来取李世民的项上人头!”杜冰微微一笑,说道:“你要杀我主上,我能答应吗?”李宗凯怒道:“少废话,拿命来!”催马舞刀,一个立劈华山,砍向杜冰头顶。杜冰也不还手,微一动身,轻描淡写的闪过。并不会头,只是信步走向高丽大军。李宗凯打马回转,追上杜冰,大刀斜砍下来,只取杜冰颈项。杜冰一矮身躯,大刀刚好从头顶上方一寸处呼啸而过。李宗凯骑马跑回阵前勒住。杜冰仍是缓步向前。李宗凯气的哇哇怪叫,大叫道:“你为何不打?”杜冰微笑着笑道:“都是大唐子民,何必自相残杀?”李宗凯咆哮如雷,大刀挂着风声拦腰砍来,招式美其名曰“拦腰锁玉带”,名既美矣,却无实用。杜冰轻轻一跳,闪在一边,仍是款款而行。如此行事,李宗凯直来回跑了十余次。若非有数万大军在两旁对垒,恐怕有人以为是耍马演戏。不过两人的怪异举动倒使两军不知其所以然,都翘首仰望,战场上杀气弥漫,却又鸦雀无声。
此时杜冰距高丽大军不过十余丈,高丽大军若万弩齐发,杜冰难保不会被射成刺猬。太宗和阿史那舍尔不禁担心起来。李宗凯已是怒不可遏,掉转马头,再次向杜冰砍来。杜冰一反常态,看准马背,施展轻功,突然跃上马背。一剑砍下头颅。紧跟着两腿紧加,不等高丽军反应过来,冲过高丽大军,闯入怀远城中。高丽军乱作一团。阿史那舍尔见杜冰奇着得胜。一马当先,掩杀过来。高丽军此时没了主将,乱作一团,如鸟兽散,不管东南西北,乱闯一气。马匹乱踏,军卒互踩,甚至有那暗中不合的,趁机捅上己捅,也无人问津。城上一名将官眼见唐军潮水般杀来,急下令关上城门,却又如何关的上?知道大势已去,抽出防身宝剑,就要刎颈自杀。杜冰跃上城头,施展控鹤功,那人宝剑犹如会飞一样,稳稳地落在杜冰掌中。杜冰伸出昊天神剑,指在那人颈下。那人经死到生,万念俱灰,再无求死勇气。杜冰大喊:“怀远城主在此!不可妄动!”说完举起李宗凯头颅。高丽军见大势已去,纷纷举械投降。唐军损折寥寥无几,占军了怀远镇。太宗
在此役之中,果然射杀两名高丽将佐,不禁飘飘然起来。
阿史那舍尔派兵送信给李、李道宗,两人派兵连夜修好了甬道,亲自迎接太宗进驻盖牟城。着令有司记下诸将功劳。并将盖牟城改称盖州。从此,盖州永为大唐州郡。
却道太宗为何亲自攻打怀远镇?人道太宗英明神武,欲借此激励诸将。后世清虚道人不以为然,认为自古帝王,高居九重,无与匹敌,不免寂寞难耐。“孤家”、“寡人”之称,实至名归。太宗并非神圣,亦不乏凡人情结,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自登大宝,二十余年间深宫独卧,实如坐牢一般。待见到诸将攻城掠地,大开情怀,不免狂欲上涌,跃跃欲试。又思量那怀远小镇,既无能臣,又无强兵,是故亲自取来,聊慰寂寞。
晚上,金熙智和萧寒一起回到杜冰房间,杜冰问道:“没有去陪贵妃吗?”金熙智道:“她只说以后不让我们再去陪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三人说起话来,萧寒趁金熙智如厕,悄悄说道:“我看公主病情恶化,恐熙智担心,所以才有此旨意。”杜冰点头不语。夜里,三人闲谈到二更方才各自回房。金熙智和萧寒二人只混闹到三更方才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