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被骂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特别是最后一句,他一开始没会过意来,后来一想明白其中的意思,顿时脸红得要滴血,张嘴欲骂,却想不出比这两个字更直接更粗鲁的字眼,憋得他喉头咯咯作响,手脚乱颤。
“哦,我忘了你没且的。”刘修恶毒的又加了一句,转身就走。张飞等人也明白过来了,一个个捂着嘴狂笑,紧紧跟上。那年轻人想了想,也忍俊不禁的笑了,无奈的摇摇头,怜悯的看了一眼那已经彻底崩溃的中年书生,拔步追了上来。
“这位兄台,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刘修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他,心道可别是又来讨教学问的,我那半瓶水禁不住问,今天侥幸得胜,纯属是那厮流年不利,撞到枪口上了。再问,就轮到我抓瞎了。
“敢问你可是涿郡来的刘修刘德然?”
刘修一愣,连忙点头还礼:“敢问足下是?”
“谯郡曹操,刚才在蔡伯喈先生处见到令师兄卢子行,蔡先生想见见你,我便自告奋勇出来寻你,没想到看到了一幕好戏。”…。
刘修愕然,“你是曹操曹孟德?”
曹操也愣住了,“你知道我?”
知道,太知道了。刘修险些叫出声来,心道我再是历史白痴,也不会不知道你这个白脸大奸雄啊。只是……这小子脸不白啊。他一看曹操那副惊讶的样子,连忙掩饰道:“咳咳,一进洛阳,便听说造五色棒的曹孟德,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了。久仰久仰。”
曹操眨了眨眼睛,也笑了。造五色棒是他刚入仕途做洛阳北部尉时的事,虽然那官没当几天便被免了,可是这件事对他的名声的确有些好处,现在听刘修说因此而知道他,不免有些小得意,却没想到刘修是在说谎。
“惭愧,些许小事,不值挂齿。”曹操觉得刘修很对他的胃口,走上来想拉刘修的手臂,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刘修是大儒卢植的学生,刚刚又听他说解古文,另一个大儒蔡邕又对他的书法非常赞赏,特地让他来请刘修去叙谈,有这两个人赏识,刘修声名雀起是意料中的事,而他是阉竖之后,向来不为人看重,刘修虽然说得客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许只是客气的说辞呢。
曹操呵呵一笑:“蔡先生在等你,我们还是赶紧去。”
“蔡先生等我?”刘修莫名其妙,有什么事卢敏说不清楚,还要我去?
“你去了便知。”曹操也不多嘴,刘修见他不说,也不好强问,让毛宗他们在一旁等着,他自己跟着曹操向里面走去。走了不多远,只听得那边一声惊叫:“不好了,吐血了,吐血了,快叫医匠”
刘修转头一看,见那块石碑旁一片混乱,随即又几个人抬着一个书生匆匆而去,看那样子,应该是那个傻且气得吐血了。
“看来你不仅是武技高强,唇吻也了得。”曹操强忍着笑说道。
“是他自己养气功夫不够,怨不得我。”刘修若无其事的耸耸肩,心道这事可有点闹大了,吵了几句嘴,居然把人骂得吐血了,我难道是孔明那个妖人不成?
刘修跟着曹操进了一间学堂,一进门就看到一堆堆的竹简和帛书,十几个儒生正在忙碌,一个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圆脸中年人和卢敏对面坐在书简之间,一看到他们走进来,便不解的问道:“孟德,怎么去了这么久?”
曹操忍着笑,先向刘修介绍了蔡邕,然后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蔡邕听了,那显得有些太长的眉毛一挑,抬起头对刘修说道:“你通古文?”
刘修当初为仿制书画研究过篆刻,对甲骨文和金文都有所涉猎,说文解字也是翻过几遍的,对所谓的古文的确不陌生,当下点头道:“略知一二。”
“且字是阳物,示字是阴物?”蔡邕沉吟了好半天,转过头对卢敏说道:“这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可是细想来,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卢敏尴尬不已。
蔡邕这才想起来刘修还站着,连忙摆摆手,示意刘修坐下,有些抱歉的说道:“你看我,一说到学问,连礼节都忘了。德然哪,我让孟德请你来,是看了你为卢子干写的书札。你的书法,我非常喜欢,不,非常欣赏。”蔡邕笑眯眯的看着刘修,“听子行刚才说,你是观雨壁而悟笔法,睹桃花而明书意,可有此事?”
刘修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蔡邕搓了搓手,连声称赞:“奇才,奇才,我学书多年,自问有所小成,可是看了你的书法之后,真是大开眼界。你刚才看了那碑上的书迹,可有什么意见?”
刘修汗颜,心道蔡邕号称是东汉最全能的学者,不论是经学还是杂学,或者是书画,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现在居然向自己这个冒牌货请教,这可有点……有点吃不消。不过,他心里也有数,蔡邕的功力肯定深于他,但是他毕竟没经过那些演变,也没有见过那么多书风各异的书迹,眼界在比他差一截,而且这时候的书,规矩远大于气韵,不管是谁的书法,在韵味上总是偏向于庄重肃穆,一看到他那妍丽的书法自然觉得眼前一亮,蔡邕也不例外。
“先生书迹,功力当世第一。”刘修先真心诚意的赞了一句,然后又说道:“入而能出,收而能放,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