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在堂内安坐主位,甄家姐妹和大小乔皆以回避,此时甘宁周泰,许褚典韦分坐一边,讲述着今日城中见闻。
“丁原在太原募兵,执行将领是一个叫吕布的,今日某远远看了吕布一眼,只觉此人狂傲自恃,对手下兵将呼来喝去,好似如此便显得他威风八面一般,即便某有从军念头,也断然不会在此人手下受窝囊气。”
甘宁一脸气愤,旁边的周泰也点头附和。
郭嘉想要为吕布平反几句时,萧忠与萧勇走入堂内,朝郭嘉拱手一礼后,伸手引了两人入内,只见那二人年纪轻轻却雄武不凡,面容刚毅却有几分儒将风采。
“小太公,这是我与二弟在城中结识的两位壮士,张辽张文远,高顺高公孝我和二弟几日下来与文远公孝倾心相交,一见如故,现已结拜为异姓兄弟,今日,带着两位义兄来见小太公。”
听完萧忠的话,郭嘉惊奇不已,没想到与他年龄相当的张辽和高顺居然能和萧忠萧勇结成兄弟?当下起身离席,来到张辽和高顺面前,他二人拱手一拜,齐声道:“见过小太公。”
郭嘉赶紧扶起二人,叹道:“文远公孝,我郭嘉如今是朝廷钦犯,当不得如此大礼,你们是如何与萧家兄弟认识的,来来来,坐下慢慢讲,我可是好奇得紧哪。”
张辽和高顺也没想到郭嘉如此好客,他们本以为郭嘉是个沽名钓誉的狂士,却见面之后一扫先前偏见,深感郭嘉待人至诚。
当下,二人便将他们与萧忠萧勇两兄弟结识过程说了一遍。
自从来了太原以后,萧忠萧勇便结伴在太原城中游览,碰巧见到城东有贫寒子弟结伙玩耍,而那时恰好丁原发布募兵令,因此孩童们都向往从军,因为此时太原城中已经开始流传吕布骁勇无敌的事迹,号称人中吕布。
萧忠与萧勇看到孩子们向往戎马军旅,立志要做大将军,如同吕布一般神勇,于是二人便在城东教导那些孩子一些本事,小到强身健体的武艺,大到排兵布阵的行军方略,二人跟着郭嘉学到的那点儿皮毛教教孩子自然不在话下。
恰逢此时张辽与高顺结伴来太原城投军,巧合之下看到了萧忠和萧勇教导孩子的一幕,于是上前与萧忠萧勇互通姓名,结成朋友,数日来,四人切磋武艺,探讨军事,不亦乐乎。
而张辽和高顺得知萧家兄弟所学皆从师郭嘉后,便想要来见上一面,萧忠萧勇自然乐意引荐。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张辽高顺登门拜访一幕。
听完萧忠萧勇与张辽高顺之间的故事,郭嘉不胜唏嘘,也不知这是误打误撞还是无心插柳的结果,反正今天他的面前,又出现了两位三国的名将。
不过甘宁听到两人打算去投军,当下就不屑道:“两位壮士若是去投效丁原,那真是明珠暗投,此时去投军,必定隶属吕布麾下,哼哼,可惜可惜。”
张辽与高顺眉头微皱,不明白为何甘宁如此看轻吕布,要知道此时并州吕布神勇的威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对吕布也颇为仰慕。
“不知足下此言何意?吕将军威名远播,在他麾下效力又怎会可惜?”张辽朝甘宁一拱手,想要让他把话说明白。
甘宁却将目光转向郭嘉,说:“小太公,当日来太原时,你曾说过丁原非明主,吕布虽勇冠于世,却刚愎自用,难成气候。那时某还不信小太公,如今,某服了,小太公足不出户却已知天下事,某深感佩服。”
众人将目光转向郭嘉,张辽高顺则是先望了一眼结义兄弟,却见萧忠和萧勇面带自豪敬服之色,顿时也期待郭嘉会抛出什么样的高论。
郭嘉没想到甘宁这会儿倒是捧起他了,于是摆手笑道:“兴霸不必如此,虽然我曾说吕布难成气候,但也不可认定此人一无是处。要知道近年吕布随丁原北战鲜卑,内平乱贼,战功赫赫,威名骤起,这可是全凭他战场上骁勇无敌拼杀出来的,因此,便有了人中吕布的名头,而你们或许不知,西凉董卓获一天下神驹,名叫赤兔,赤兔日行千里,高山低谷,如履平地,乃当世第一的宝马良驹,因此有了马中赤兔的名头,两者合二为一,便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说到吕布时,众人或许还有些不服气,毕竟这些人自恃甚高不至于,可也不甘屈于人后,当听到马中赤兔时,众人脸上都流露出了向往之色,若能得一天下神骏,对于战场上的武将来说,简直是天赐一般。
“既然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那不正是说明吕将军乃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人物?为何为他效力便是明珠暗投呢?”高顺面容严酷,喜怒不变,也算是天生如此了。
郭嘉呵呵一笑,继续说道:“须知世人赞人中吕布,是赞吕布沙场勇武冠绝古今,若说做一先锋大将,斩将杀敌,吕布当之无愧是英雄。但是,你们谁听过吕布智谋如何?御下如何?其志向又如何?”
众人皆陷入沉默之中,吕布如今威望如日中天,大家都被他勇悍的威名所震动,却从未想过其他方面。
郭嘉继续说道:“我郭嘉始终认为,兵贵精不贵多,将在谋不在勇,吕布勇而无谋,冲动暴躁,难成大器。他吕布自恃天下英雄之首,因此他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如果天下是一个猛将可以单枪匹马平定的话,呵呵,吕布当之无愧。”
说到这里,郭嘉微微一叹,站起身环视众人,恳切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