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问到郭嘉时,郭嘉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天下太平。”
简简单单四个字,背后却是任重道远的坎坷之途。
许褚肃然起敬,放下酒碗,对郭嘉抱拳道:“小太公,俺没有你们这么宏大的志向,俺只想杀敌建功,为天下太平尽一份力,你要是看得起俺,就把俺带上,俺跟你一同投效雄主,能做个马前卒,俺许褚就心满意足了。”
郭嘉将他扶起,调侃道:“若是个个马前卒都如许仲康这般雄武,那这领兵的将军岂不是要天神下凡了?”
哈哈哈……
正当众人酣饮谈笑时,萧忠却进入房中来到郭嘉身边,说:“小太公,朝廷颁发榜文,命各地郡县缉拿小太公。”
郭嘉还未反应,甘宁却拍案大怒道:“定是陶恭祖这个老贼!”
这个不用多想也知道,杀了河东卫家的人充其量就是杀人罪,但是杀了陶商外加陶谦也差点儿丧了命,那就是谋害朝廷命官,说重点儿,可以朝谋反罪定性。
“呵呵,我们把徐州闹了个天翻地覆,陶恭祖丧子悲痛,上表朝廷缉拿我也是情有可原,无妨无妨。”郭嘉倒是丝毫也不放在心上,朝廷榜文有多少官吏会执行那还是未知之数,政令尚且不达,一个通缉钦犯的命令又有多少人会执行?
可是萧忠却面露忧色,忐忑地说道:“小太公,我们出行在外来去如风,可颍川家中老幼……”
萧忠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毕竟颍川可是有着一大批对郭嘉看不顺眼的士族子弟,倘若借题发难,恐怕家中那些亲如骨肉的乡里乡亲,都有雷霆之灾。
将最后一碗酒仰头喝下,郭嘉抹抹嘴巴后对萧忠笑道:“放心吧,有志才和元直在,那些屑小之徒掀不起风浪。”
萧忠恍然大悟,想到戏志才和徐庶之后,也就放下心来。
“仲康,我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谯县,如今我已是朝廷号召天下缉拿的要犯,若是再逗留此地,难免会给谯县百姓带来厄运。”
郭嘉话一说完,许褚就起身拱手道:“那俺回去收拾行装,明日跟小太公一同离去。”
……
颍川
儒衫袖袍的荀衍将一份地契交到戏志才手上,感慨地说道:“奉孝远游不过半年,却屡屡闯下滔天之罪,日后若不收敛收敛,恐怕吉凶难测啊。”
戏志才接过地契后交给旁边的郭修,朝荀衍躬身行一大礼后说道:“谢过休若兄。奉孝放浪不羁,本性如此,我也不知劝他多少年了,可他始终不改,言行如故,呵呵,待他回来,休若兄也要出面劝诫几句才是。”
摇头苦笑的荀衍摆摆手后告辞离去。
一旁沉稳如山的郭修翻了翻地契后对戏志才说道:“先生,这些地契没问题,已经全部换成了你的名字。”
戏志才点点头,将郭嘉名下的田产房屋都转到自己名下,可以断绝颍川士族想要借机发挥的念头,郭嘉也无血亲在此,不会遭受牵连,他们这些人,名义上,可都是跟郭嘉没半点儿亲戚关系。
近日接待道友于吉的左慈携友入山,峰巅烟云浩渺之中,左慈长长一叹,一旁的于吉奇声问道:“元放,可有心事?”
左慈眯着眼睛仰望天空,淡淡道:“门内诸侯五星明暗移位,乱世不远了。”
于吉面色一沉,闭目接口道:“帝庭黯淡无光,帝师明于中庭,帝友蛰伏西方,三公闪耀北方,博士潜亮南方,太吏辉洒东方。诸侯五星,乾坤颠倒,江山易主,天命,所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