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敖古就引进来一个八九岁的童子,唇红齿白,麻衣芒鞋,梳着道髻,扎着木簪,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彬彬有礼地道:“南隐大世界太虚观清河童子见过石真君。”
“无须多礼,不知清河童子你所来为何?”石轩想遍了读过的所有道门典籍、奇闻异录、宇宙堪舆,可却压根儿没有任何关于南隐大世界的印象,当然,石轩所知道的大千世界只限于那些出名的,尤其以通天界域的为主,如果南隐大世界既处于其他界域,又没有那么出名的话,亿兆大千世界,石轩又如何一一识得。
清河童子不卑不亢,很有礼貌地回答:“清河受本观住持之命,给石真君您送请帖,邀您参加本观万年一次的盛会,品尝太虚衍道果。”边说边取出一张似玉非玉,似符纸非符纸的淡黄色请帖,双手呈给了石轩。
石轩就奇怪了,自己和太虚观无亲无故,这万年一次的盛会为何会邀请自己,而且还能品尝那貌似是天地灵果一种的太虚衍道果?
用仙识审视过请帖后,石轩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却看之不透,缓缓打开,只见上面用潦草如龙蛇的笔迹写道:
“禹余天蓬莱派石轩真君台鉴:本观太虚衍道果万年得果一次,乃赏心乐事,故广邀诸天万界年轻才俊共襄盛举。闻真君绝世之才,两千五百八十一年成就天人,世所罕见,在此冒昧相邀,望真君于一千六百年后赴会。南隐大世界太虚观潜虚子稽首。”
合上请帖,石轩心中诸多疑问,淡淡开口道:“敢问清河童子,贵观所处南隐大世界在哪方界域?太虚衍道果又是何种灵果?为何会邀请石某?”
一连三个问题,清河童子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和嘲笑地一一回答道:“回石真君,本观所处南隐大世界,不在二十七个界域之中,可也算在任何一个界域里,到时候自有童子、銮驾等来接石真君您,不劳您费神。”
“太虚衍道果乃是天地灵根混沌隐玄藤所结,品尝之后能感悟诸多大道,延寿万年,而且能随自家心意将衰劫推迟或提前一次,以两千年为界,甚至可以突破人族一万二千年衰劫必降的局限,其他族类亦然。”
“这是本观第三次举行此盛会,邀请的都是虚空宇宙里这一万年中晋升天人,且有希望踏入半步金仙的真君。石真君您两千五百八十一岁就踏入天人境界,又能从《神霄真法》中引出先天杀戮、末运、毁灭之道,即使在诸天万界这么多符合条件的真君里也是能排在前列的。”
听了清河童子的回答,石轩又有不少疑问,如不在二十七个界域中又可以算在这二十七个界域里面是个什么意思?是否和自己去过的九幽大世界类似?而这么厉害的太虚衍道果自己为何之前从未听闻?他们又是从何处知道了自己的消息?
但清河童子是不打算讲得太过详细,石轩问了之后,他要么闭口不答,要么还是先前的话语,没有再透露丝毫消息。
石轩沉吟了一下,想起施景仁所言,最后问道:“盛会之上,是否会有切磋道法的环节?另外,如果石某不愿意去,贵观可有何应对?”看起来这太虚观非比寻常,光是能得到这么多真君的资料,就殊为不易。
“本观主持常言,道德之士,需得常磨砺,常交流,所以盛会上确有切磋之事。有本观之人在旁守护,不伤性命的情况下,领教诸天万界或玄奥或诡异或强悍的仙术、剑法、阵法等,何乐而不为?”清河童子侃侃而谈,“如果石真君您不愿意去,本观只会觉得遗憾,没有其他举动,毕竟此乃赏心悦事,全凭自愿,到时候回绝了来接您的童子、銮驾即可。”…。
闻言,石轩点点头:“既然尚有一千六百年,那石某再斟酌一二,到时候答复。”
清河童子行礼道:“全凭石真君您的意思,清河这就告辞。对了,南隐大世界之事烦请石真君及元神内有灵智的两位元灵立下因果誓言,不得告知未获邀请的他人,顶多说出太虚观这寻常多见的名头。”
等石轩和青索、紫郢依言立下因果誓言后,清河童子再次顿首,然后跟着重新进来的敖古走了出去。
“才第三次,也就是说乃最近三万年的事情,那时候玉婆婆已经不再外出,专心推衍、试验道法,难怪没有听闻过。而且因为因果誓言的关系,所以没有人外传,无法从典籍记载中得知。”石轩看着清河童子离开,心中暗自揣摩,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其实石轩本人是倾向于赴宴的,非是为了太虚衍道果,而是能在安全环境下与诸天万界的绝世天才们交手,见识由三千大道衍化而来的诸般玄奥、诡异、强悍的仙术等,实乃增广见闻经历、磨砺自身的大好机会,日后在危急、生死关头,能对敌人的仙术等多了解一分,都是反败为胜的关键。
但是,这南隐大世界太虚观又实在太过神秘,总让石轩放心不下。
须臾之后,石轩只觉心神里像是有一层薄纱消失,若非自己元神已经寄托虚空大道,又专心致志,是完全感觉不到这种变化的,不由内心一凝,将敖古唤了进来:“你将清河童子送到了何处?可是送出了山门?”
敖古奇怪地摸摸头上龙角:“老爷,哪个清河童子?小的没见过叫这名的,而且今日也没有人来拜访过老爷你。”
石轩沉吟不语,找到了奇怪感觉的来源,自己仙识笼罩之下,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