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不动声色,心中暗暗吃惊,难怪自己从俊杰那里总是得不到有用的情报,尽是些边边角角可有可无的情报,不由暗叹,俊杰毕竟能力有限,这次捅了个大篓子了,幸好自己长了个心眼,没有一开始便联络那些人,否则现在莫说救谢安,恐怕老早便被人在歌坊击杀了。
“郗大人是不是很得意呢,我若是你就绝不会这么得意,在眼皮底下被我将谢大人和王大人安全送出京城,青溪河被我灭了数十人,皇宫内院我出入如无物,您还怎么得意的起来呢?”
郗超脸一阵的不自然,但瞬间恢复平静道:“原来谢公和王大人真的还活着,可惜王珣判断正确,却处置不当,若是我只需紧盯两处宅院便可,三日不行就五日,五日不行就十日,还怕他们不自己出来不成?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活着未尝不是好事,老朋全都没了也没什么意思。”
韩暮呵呵笑道:“难得郗大人胸襟如此开阔,只是朝中老臣已经被你们屠戮殆尽才有这般感慨,郗大人对桓大司马忠心耿耿,只不知以后会否有善终呢?”
这句话直戳郗超软肋,将郗超内心深处的担忧掀了出来,郗超脸色难堪之极,面容一冷道:“死到临头还伶牙俐齿惩口舌之利,你若真有本事今日便逃出我的手掌心。”
韩暮哈哈大笑:“天地生我,天地方可收我,郗大人不必费心了。”
郗超负手道:“原本爱惜你是个人才,想劝你莫要和大司马作对,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韩暮怒道:“乱臣贼子,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多说无益,来。”
郗超脸色铁青,不再多言,往后一退隐入人群中,一名黑衣卫管事一声怒吼:“将屋内之人碎尸万段!”
顿时呐喊声大作,数十名黑衣卫举着明晃晃的兵刃跃入院中,韩暮知道这些都是小罗喽,真正的劲敌是围在郗超身边的那几名面容冷漠的黑衣卫,所以待业没把这些人放在心。
他缓缓抽出腰间‘万仞”一道青光握于手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今日必是一番苦战,韩暮打定主意,今日若能力胜那是最好,若不能则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在此之前尽量拖延时间让陈冲将众人护送安全撤离。
黑衣卫们剑光霍霍把韩暮围拢在当中,发一声喊顿时剑刃破空之声大作,纷纷朝韩暮的身招呼;韩暮炸雷一般的大喝一声,手中剑挽了个剑花揉身突入两名黑衣人的间隙处,青光闪动间两人腰肋各多了一个血洞慢慢软倒。
围攻的黑衣卫还没看清韩暮的动作只一个照面便被结果两人,心头大寒;但是却无人退却,韩暮身如鬼魅在十几名黑衣卫身遭倏进倏出,一会功夫便放倒了七八个。
众黑衣卫虽悍不畏死呼喝突进,却连韩暮一个衣角都沾不到,几招过后又是几名黑衣卫捂着胸口、咽喉倒地身死。
郗超知道韩暮厉害,次在桓温的军营中便见识了韩暮的身手,但是没想到这些武技高强百里挑一的黑衣卫们在他面前简直脆弱的跟三岁小孩一般,这样下去消耗太大,黑衣卫培养不易,不但武技高深而且个个悍勇,牛山镇的那名黑衣卫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回答韩暮的问话便是明证。
“统统闪开,放箭。”郗超大喝。
围攻韩暮的黑衣卫闻声四散退开,郗超身边涌出五十多名弓箭手手中所持的均是铁胎弓,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嘿然出声,箭支如蝗虫般朝韩暮电射而至,这么近的距离,铁胎弓射出的箭支迅捷如电,只一瞬便到韩暮面前。
韩暮一声厉吼,身子猛然后仰,手中剑在下盘挽起一道光幕,只听‘笃笃笃”当当当”啊啊啊’之声大作;笃笃笃的声音是射往韩暮腰腹以的箭支钉在后面堂屋大门厚木的声音,当当当是韩暮舞起长剑将箭支磕飞的声音,啊啊啊便是箭支横飞乱射射中周围黑衣卫的声音,退到一旁的黑衣卫躺着中枪,中箭之后满脸乌黑慢慢软倒,原来这箭支涂抹着剧毒。
“射!”郗超再次大喝,弓箭手们迅速搭箭瞄准,但是他们忽然发现韩暮不见了,再一看,左侧退下的黑衣卫的人堆中呼喝之声大作,原来韩暮冲入黑衣卫群中和他们胶着在一起,想借此让弓箭手无法射击,同时慢慢的靠近院门,准备对郗超施以搏杀。
“射!”郗超面无表情的大喝,弓箭手们不再犹豫,照着人堆里便将毒箭射出,院子里的黑衣卫虽然个个悍勇,但是此时也是大骇逃散,此刻他们才明白自己在郗超心中的位置,用‘猪狗不如’来形容可说是恰如其分。
一片箭雨过后,小院左侧的葡萄架下再无一个站立之人;箭支强劲,将支撑葡萄架的树根圆木柱射断,葡萄架‘轰隆’一声倒塌下来,飞起满地的尘埃。
郗超脸露残忍的笑意道:“再射一轮。”
众弓箭手再次搭箭支欲往坍塌的葡萄架再射一轮,忽听‘哗啦’一声响,一人从坍塌的满地藤蔓和尸体中破空跃出,直扑小院外的郗超,手中青光耀眼。
弓箭手忙往空中放箭,韩暮剑尖急剧抖动,磕的箭支在空中四下飞荡,殃及地的黑衣卫再次被乱飞的毒箭射伤中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