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提时代的印象中,正面一方的援军出场总是要伴随慷慨激昂的乐曲声、急促的马蹄声亦或声势浩荡的呐喊,长大后觉得这仅仅是艺术渲染,直到有一天站在了战场上,林恩才意识到援军抵达在心理上产生的鼓舞效果相当于一首澎湃进行曲的多倍放大,逆境中尤为如此。在北欧的冰原中,精锐的夜战部队久攻苏军营地不下,内心的焦躁情绪随时间的流逝而滋生,忽见一支以步兵为主并获得坦克掩护的部队从西面杀出,势不可挡地攻占了那片由苏军步兵据险而守的山岩区域,林恩恨不得大喝一声“好”。
就单兵素质和战斗力而言,前身为“吸血鬼”突击队的帝国近卫军夜战营显然更为出色,实战也一再证明,他们是夜间越界突袭、野外伏击、城市巷战的好手,而德国的国防军和武装党卫军的长处在于他们对常规作战的投入。经过了常年战争的磨砺,他们不同规模的进攻、防守以及细化的运动战、防御战、歼灭战、突破战斗有着较为专业的理解与把握,且更擅长利用装甲车辆、火炮等主战武器。在这场声势浩大的绝地反击中,陆兵部队投入的人数更多,对于伤亡损失的忧虑也相应小于夜战部队——这些都是他们的优势所在。
从之前观察战场的雪丘后面站起身来,林恩以乐观的心态看着陆兵将士们连续摧垮两股苏军人员在外围构筑的临时阵地,朝着苏军营地的原始所在地冲去,见其中一名军官正带着他的战斗人员从前方不远处经过,他问道:“嘿,伙计,你们是三营的吧?是哪个连的?”
“冰豌豆”作战服的外领配有相应的军衔标识,图案样式与原武装党卫军的大同小异,当那名军官转过身来时,林恩很容易认出他那陆兵中尉军衔,想必对方也在同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将军职务。
这人毕恭毕敬地上前回答道:“我们是三营一连的,一连二排,长官!有何指示?”
作为大本营战略参谋官,林恩只有决策建议权而没有实际指挥权,作为临时的夜战部队长官,他的权限也仅在夜战营三个步战连、一个装甲连以及营直属炮兵连有效,正常情况下不得越界指挥其他部队,所以这里“指示”谈不上,他继而问道:“你们连有一位舒泽少尉对吧!”
那名军官连忙答道:“是的,长官,他作为三排的副官随部队留守峡湾东岸,以防苏联人越过峡湾反向撤离。需要帮您联络他吗?”
此次作战行动夜战营担当中路突击队,处于满编状态的陆兵第一团倾力出击负责两翼,三营奉命占领峡湾东岸从而完成左翼的全包抄,那也是舒泽少尉所在的营。这位林恩初抵基地进入军校学习时的室友刚开始时总是对他冷嘲热讽,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嘲笑者仍是少尉军衔,被嘲笑的“莽夫”却平步青云的迈入高层行列。尽管如此,林恩此时无反讽或炫耀的心理,只是想了解一下旧识的状况,如果有可能的话,做点以德报怨的事情,也算是对自己品姓的一种修炼。
“不,不用了,谢谢你!中尉!你们忙去吧,我也该走了!”
道完这些并与对方相互敬礼,林恩转身对沃夫鲁姆和弗朗茨说:“最后十公里,我们加把劲,一口气走到底!”
战事近战之顺,两人信心饱满、无有不从,而当他们这三人组成的纯机动指挥部抵达海岸时,那里的主要战斗已经先一步结束了。在陆兵第一团第三营的直接支援和潜艇部队的炮火策应下,夜战营主力一鼓作气攻下了苏军近岸处的宿营地和物资储运地,击毙和俘获苏军官兵一百多人。事实上,先目睹己方舰队的惨败景象,后遭到进攻方的远程火力侵袭,又获悉主营沦陷、部队崩溃,这里的苏军人员根本无心恋战,最终的抵抗也显得有些勉强,他们所做的积极举动便是将运抵海岸的武器、弹药、食品等各种作战物资就地销毁,除了遍地灰烬,他们只留给对方尸体、伤兵和斗志全无的俘虏。
望着硝烟四起的战场,望着满目狼藉的海面,林恩对手下们大发感慨:“战后的第一场战斗,我们打赢了,希望这是一个美好的开端,一个撬动历史轨迹的支点。”
一小时后,帝国近卫军官兵们经过校对的手表上显示读数为十点三刻,第三架也是当晚最后一架苏军远程侦察机被起飞拦截的me262喷气战斗机击落。几乎同一时间,苏军登陆部队在挪威北部登陆区域所建立的14座营地不论坚守或遗弃,皆悉数被倾力投入进攻的帝国近卫军占领,主要战斗基本结束,只有最后两百多名苏军官兵在为通往东北方的突围之路而拼搏,然而宝贵的时机因为对方空降兵和快速滑雪部队构筑的层层阻击而消耗殆尽,封堵在他们前方的敌人越来越多,那些安装有先进夜视器材的坦克、装甲车更组成了他们难以逾越的钢铁屏障。在集体突围无望的情况下,苏军指挥官做出了一个令战斗结束时间向后延迟了不少的决定:化整为零、分散突围。试图从正面穿过的战斗分队均在半个小时内遭到歼灭,部分绕路迂回者一半主动、一半被动地进入了北方的险山丛林区域。在这里他们遭到的不仅是对方空降兵小分队的狙杀,还有敌人夜战部队的可怕追猎和自然环境的考验,一多半人都在战斗和行进过程中损失掉了,但仍有人利用严寒和夜晚的条件隐藏起来。为此在午夜过后,进攻一方不得不调动超过两个连的兵力在那一带展开拉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