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冯庸已经准备出发了。送行的人只有服侍冯庸起居的小丫头凤儿。而冯德麟也派遣了自己的一个警卫班十个人跟着冯庸保护他的安全。当然,这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吧了!在东北,冯德麟三个字就是金字招牌。
“少爷,要不凤儿陪你一块儿去,还继续照顾你。”凤儿歪着脑袋说道。虽然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这么早起来,让小丫头有些睡眼朦胧。
“呵呵,傻丫头。我是去军队中受苦,可不是享福。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老让你一个小女孩照顾,总有种伤天害理的感觉。”冯庸笑着说道。小丫头给她的感觉很好。眼神天真,娇憨纯真。这份不做作的纯真,让经历过后世污浊环境的冯庸倍加珍惜。一点也不想破坏。
“少爷,你不要凤儿了?”少女紧张的抓着冯庸的手臂。小脸上出现那种被遗弃的凄苦。
这让冯庸大为怜惜。轻轻拍着她的脑袋说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少爷怎么会不要你呢!但是少爷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几位先生好好学习。少爷希望自己的凤儿能够成为一个有文化的好女孩。将来可以帮助少爷做更多的事情。”
少女破涕为笑,道:“放心吧少爷,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两位先生对我很好的。只是那个叫平田什么的东洋人凤儿不喜欢,他看凤儿的眼神好讨厌。”少女皱着琼鼻说道。
“是吗?凤儿,少爷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平田一郎。我已经跟母亲说了,让你跟着家里的那些小家伙们一块学习。你可要努力,少爷回来可是要检查的。”冯庸不希望眼前的少女这样懵懵懂懂的成长下去。所以,自作主张,给她安排了新的人生。
天一亮,冯庸就随着冯德麟的警卫班向着北镇行去,那里是二十八师的驻地。各地征集的新兵都去了那里。
今天,二十八师驻地前面格外的热闹。其在整个东三省召集的新兵已经全部汇聚到这里。在这个乱世,人命如草芥。虽然现在进入民国已经三年了,但是整个社会还是封建气息浓郁,人民的生活还是处于贫困线之下。为了生存,运气好的人,加入正规的部队或者地方保安团混口饭吃。运气不好的,就只能落草为寇。
可以说现在的东三省处于一种很诡异平衡的混乱状态。土匪甚至控制了大量的地盘,并且向着下辖的乡村征收钱粮,简直就像是一个个的独立王国。然后这些土匪再像更大的土匪缴税,就像一级一级的土匪王国。这种情况在吉林省更是严重。甚至二十七师和二十八师都没能在吉林省获得绝对的统治权,很多事情都要和那里的大土匪打交道。毕竟张作霖和冯德麟也是土匪出身。
日俄战争几乎将吉林省打废了。当地人大量逃离,剩下的就是在战争期间形成的各路土匪绺子。
二十八师有多少人,冯庸没有问冯德麟,他们这些土匪改编的部队,很难按照后世的编制计算人数。但是看这营盘的规模,只是北镇的二十八师驻地就要有一万多人。只是具体的战斗力如何,以前的冯庸不关心,当然也就不知道了。
当然偌大的东北,冯德麟要想维持着东北王的宝座,只是依靠这一万人可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各地隶属于冯张两家的保安团数量可是不少。。
这次送到二十八师的新兵都是从奉天各县的保安团选送来的。人数有数千人。大部分都是在家里混不下去的的农家子弟,为了生存无奈进入军旅。
冯庸到的时候,整个二十八师的征兵处简直是人山人海。数千人说起来不多,但是真正站在一起,黑压压的一大片。只是现在二十八师的征兵工作还没有开始。这一大群人乱糟糟的站在一起。
冯庸一伙的到来,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主要是冯庸身边的那一队护卫。各个气势内敛,一看就军中精锐。
冯庸在空地上弄了几张桌子,然后弄了一个巨大的条幅“二十八师独立营征兵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虽然这些兵大部分不认识这个条幅上写的什么,但是这不影响他们关注。毕竟国人自古就喜欢看热闹。
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成果。冯庸直接站到桌子上,好让所有人都看得到他。
“诸位,鄙人是二十八师独立营营长。现在独立营开始征兵。所有有文化的士兵请站出来。”冯庸大吼道。没办法,这里可没有麦克峰等扩音设备。通信基本靠吼。否则根本就没人鸟你。
数千新兵面面相觑。好半响,有百十名士兵走了出来。
这让冯庸极为的失望。细查了一下,这些人一共126人。在这数千人里面大部分属于不显眼的人。
“我宣布,你们都是我独立营的兵了。每个月的军饷一块大洋。干得好还有奖金。”随着冯庸的话,整个数千人的新兵一片哗然,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东北,像二十七师二十八师这样正规部队的正规士兵的军饷也达不到一块大洋。
20世纪头30年,以银圆为本币的币值是比较坚挺的,没有此后40年代国民党政府发行的“法币”和“金圆券”那样的通货膨胀和物价飞扬。所以一块大洋的实际购买力有相对稳定的描写。1911-20年间,上海的米价恒定为每旧石6银圆,也就是每斤米3.4分钱;1银圆可以买30斤大米;猪肉每斤1角2分-1角3分钱;1银圆可以买8斤猪肉;这时“一块钱”大约折合20世纪90年代中期人民币45-50元;折合今人民